这是本特别的书。

    是从来没让书之魔人感到如此棘手的书,它损坏了大量斯特利乌斯辛苦制作的人偶,弄坏了制作台,让Saber半身浴血,伤得不轻。应该是“如果完成的话会很强”的驱动书,但是如果完成不了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等飞羽真处理完身上的伤,那件白衬衫也已经破得看不出原形了,伤口附近的布料妨碍操作,就直接撕开,斯特利乌斯去拿了件风衣给他,免得他伤后再着凉又病倒了。全部搞定之后,飞羽真也不急着挪位置,就这样坐在地上,这个位置很好,三个书之魔人都在自己的视线内,背后是柜子,很好,再后面是墙,很安全。

    “我想问个问题。”

    在房间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飞羽真开口了,而那本麻烦的书就被他抱在手里,那些书之魔人也没有把书从他手里拿走的意思,似乎碰都不想碰。

    “每次制作的书的主题,是你们指定的,还是……?”

    斯特利乌斯眼神古怪地看了Saber一眼,而拉结尔则开口问道:“Saber,你问这个做什么,基于你的立场,此时沉默着看我们拿这本书没办法才是好选择不是吗?”

    “是这样的,但是……”飞羽真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书:“总觉得有些奇怪,我需要确认一些事。”

    “并不能指定题材,它似乎自有规律。”斯特利乌斯直接回答了,然后追加了一个问题:“Saber,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飞羽真将合起的书拿在手里,手指在标题上滑过。

    “这是本特别的书。”

    飞羽真的声音变得平缓而低落。

    “在书写它的时候,我听到了声音。它在……”说到这里,飞羽真顿住,开始在脑海中寻找一个适合的词在形容:“呼唤我,它,迫切地希望我能把它写完,让它完结,它希望……变得完整。”

    “你被它蛊惑了?”拉结尔语气轻松的问,还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笑意,“你还真容易被驱动书缠上。”

    而飞羽真则略过了拉结尔话语中的嘲讽之意,认真地点头:“大概。刚才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现在越来越明显了。现在的我,坚定地认为只有我能够写完它,让它变得完整已经成为了我的义务,我的使命,是我哪怕舍弃一切也要达成的目标。”

    字面意思十分狂热,就好像是被洗脑了的狂信徒,但Saber叙述的时候,语气却既客观又冷静,一本正经,听着让三个书之魔人感到十分的分裂。Saber这到底算是被书蛊惑了,还是没有被蛊惑?

    “但是,该如何写下去……线索,应该在书里。”

    自言自语着,飞羽真盘起腿坐好,将书摊在腿上翻开第一页,开始那些堪称危险的文字,不一会儿,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大量的信息开始涌入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