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平静了月余时间的黑夜又是渐渐嘈杂了起来,只见那长安城中不断的奔跑声,叫骂声和兵器交战之声,足足持续了数十分钟,忽然听到几声厉喝“人呢,跑哪里去了?”“大人,那,那边……”“追……”,紧接着众多官兵脚步声才匆匆走远……

    来宝大喘着粗气,翻过一座高墙,轻车熟路的来到某个房间,悄悄关好门,这才放下手中染血的刀,卸下背上的沉重包裹,左手紧紧的按着右臂,那里早已经染红,快要痊愈的旧伤显然又一次因用力过度而撕裂……

    忽然间,来宝眼眸一阵闪动,凶厉之色渐渐浮现,却是屏住呼吸,悄悄的拿起了地上的刀,凝重的看着那门,只闻一阵微小的脚步声传来,来人似乎也是小心谨慎之辈,就是不知是不是追来的金吾卫。

    那来人借着夜色,悄悄打开房门,一把闪身进入又轻轻将门带上,此时那人后背已完暴露在来宝眼前,来宝岂能错过如此好的时机,只见噌的一声,刀身直直刺向那人后背心,那人耳朵微动,却是在此之际尽是忽然一蹲,险险避开,随即抽出腰间的两把短刀欲将来宝的大刀隔开,一阵蹭蹭蹭兵器交接响声后,院外却又是传来金吾卫的大叫声“这里可曾搜过?”另外一个声音接着响起“大人,这里是犯忌的地方,吾等,吾等……”

    “废物,如此胆小如鼠,哼,你们随我,随我换个地上寻去……”

    那拼住呼吸的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忽而又响起彼此对面还有一人,又重新打起精神纷纷将刀横于胸前,借着微弱的亮光朝着对面看去……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那来人见来宝右臂流血,低沉问道!

    来宝一听顿时就火了,大怒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来我府中……”

    原来这里竟是秦府旧宅,此处藏身之所正是僻院的货仓,那来人显然一愣,缓缓将短刀插回腰间,双手抱拳道“阁下乃是秦府旧人?”

    来宝见他已收起兵器,这才稍微放松了点警惕,冷吸了口粗气,捂着右臂低沉道“是又如何,难道现如今这世上还有谁敢自称秦府之人的吗?反倒是阁下,你又是何人,来府中作甚?”

    忽然间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来宝借那短暂亮光看到那人左脸居然有着一道自眉心直至下巴的刀疤,左眼呈灰白之色,胡须老长,不免心中十分诧异,自己两位老爷可貌似没有结交此等人物啊!

    那人尴尬笑道“阁下别误会,我乃齐州汝南庄韦严,是叔宝的至交好友……”

    来宝眉头一皱,自家大老爷逝世可是有一些时日了,这位却说是其朋友,那求证都没法子求证,庄韦严显然看出来宝的疑惑,继续说道“叔宝身死之时我曾来过,并见过秦羽,秦羽可为我作证……”

    来宝闻此紧张心态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为何,一旦牵扯到自己小公子,什么都好说。

    “那敢问这位庄先生,半夜至此又是……”

    庄韦严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在下平身嗜酒如命,秦羽曾给在下喝过府中的酒,故而,故而……”

    来宝心中一阵无语,感情还是来偷酒喝的,一翻小声交谈之后,来宝算是完放下心来,感情那金吾卫原本要追缉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这位庄韦严,只怪自己运气太背恰巧遇上,这庄韦严在城中逗留了数日,秦府出事后,一心想查找秦怀道秦羽等人的下落但久久未果,今夜一时无酒,酒肆又早已关门,不得才决定前来偷酒,岂知遇到了来宝!

    来宝将自己伤口包扎好,眼见已至午夜子时,“先生,在下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