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药倒掉,刘伯要是问,你就说我喝过了。”俞礼早就看不惯这药了,但他又不好跟刘伯耍混,如此好不容易没被盯着,自然能快活几天是几天。

    执书坚决道:“不行,这药主子已经喝了十几年,从未间断过,主子还是忍一忍喝了吧。”

    “我不喝!”俞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执书你自个儿尝尝,这药苦得是人能咽下去的东西吗,再说我这儿身体状态很好,是药三分毒,喝太多药在身体里积攒了毒性,才导致经不得风吹雨淋。”

    执书迟疑了,用勺子舀了一点尝了尝,确实苦得让人几乎想吐,再一看主子现在确实挺健康的,一两次不喝应该出不了大事。执书正要取回药罐,边道:“那我先留着,要是主子不舒服了,再......”

    俞礼直接撩开窗帘,扬手将药倒了个精光。

    刘伯可是个人精,但凡留下一丝破绽,都能被他那双鼻子嗅到味。

    他想赌一赌,要是自己不喝这药,会怎样。

    倒完药,俞礼心里舒坦多了,点心都多吃了几块。金佛寺离京城尚还有不少距离,马车颠簸得人直犯困,俞礼打了个哈欠,正想打个盹时,听到外面喧哗声,他扬起车帘问道:“怎么了?”

    执书坐在车头回过头道:“没事,是卿府的三公子追上来了,此次由他负责皇室众人的安全,不过听人说这人挺混账的,也不知为何圣上竟把这等要紧的差事交给他。”

    当然是为了试探卿府。

    俞礼放下帘子又坐了回去,万寿节是原文的第一个转折点,在这日卿府与昭兴帝彻底撕破脸,卿疆为护本家起了夺权的心,以至于继位后的商炽处处被制衡,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灭了母族满门,留下千古骂名。

    既然要把商炽教导成一个明君,就得从这时起就改变剧情,说不定,还能让商炽以后过得没那么痛苦。

    提高正能量值也能顺利些。

    俞礼想着想着阖目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已经到了金佛寺山顶上,执书轻声将他唤醒,压低声音说道:“这儿圣上在正殿同主持论佛,主子随我从侧门走,免得惊扰了圣驾。”

    “好。”俞礼睡得迷迷糊糊,头脑还有些不清醒,跟着执书进了侧门,再由小僧带着去了落脚的厢房,稍作歇息后,就有人来传唤,承天礼开始了。

    通天高的祭坛上,昭兴帝有德高望重的主持引路,手奉香烛一步一台阶走到至高处,长长的衣摆铺在石阶上随步履移动,其后跟着仅有的两位皇子,各自手捧贡盘,上到祭坛后由主持接过,供奉给诸天神佛。

    高达百米的祭坛下站着随行的官员,最前列盘腿坐着布衣僧人合手念诵经文,一声声诵钟敲响,昭兴帝将香烛插在香炉上,先敬奉祖先,再奉神佛,面朝苍生歌颂自己在位时的功绩,并诏书大赦天下免税赋三月,与民同欢。其下官员们跪在地上听昭兴帝不要脸的自我夸赞,直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俞礼迎着刺眼的阳光看向祭坛上,烈烈的太阳下,商炽依旧穿着一袭黑色龙蟒袍,身姿挺拔气势非凡,而他身旁站着的人却白得无暇,不止衣服是金白色的,连头发也是全白,皮肤同样白得如发光,那人正是七皇子,商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