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见状,十分高兴,说一些讨巧的话讨辅国公欢喜,“依妾身看,是不错,她们如今也在宛平城内住着,只是家计艰难,但那女子识字,生的也端秀,伶俐的很,肯定是一桩好婚事。”

    “家计艰难倒是没什么,只是跟我老四找这样寒酸的媳妇儿,是我对不住他。当年若非他伤了身子,哪里过这样的日子。”老者提起来很是伤感。

    他又摆手,“罢了,既然是冲喜,那好人家的姑娘也未必肯。”

    卞氏心道,你总算想明白了。

    有辅国公的首肯,卞氏更是操办起来。

    一身绣着喜鹊的大红嫁衣着在身上,腰间不太合身,她摸了摸,又脱下来,自己用丝线改,兰花摸来摸去被张氏把手打下来,怕她粗糙的手都把丝线拉出来。

    娇娘头也不抬的跟张氏嘱咐,“娘,我昨儿教您的那三样,您可得记住了,宛平人同咱们米脂人可不一样,这里什么都有,所以做的早点可得更精致些。”

    “嗯,我知道。”

    改好了嫁衣,娇娘才长舒一口气,明天她就要嫁了。

    以前她曾经想过自己的婚礼会是如何盛大,抑或者父母多么幸福的送自己出门子,她来到古代这么些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出门子居然是这个场景,一顶轿子塞进去晃着去婆家的。

    拜堂是新郎的兄弟代拜的,娇娘虽然年十三岁,但是个头随宋家,很是高挑,腰间盈盈一握,规矩礼仪十分之好,众人明面上恭喜辅国公,私底下却叹气,这个赵家老四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这赵家老四小时候被选入内廷教养,十几岁上了战场,却没想到被敌军暗算,这些年辅国公多少药材养着,但是身体却越来越差了。

    都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怕就是这几天的日子了,众人看这女子的神情都有些同情。

    娇娘没有陪嫁丫鬟,她一个人被送到新房,送她来的喜娘帮她揭了盖头,这个喜娘前两天就来过她家,张氏早有意和她交好,又看她是个温软心软之人,便托她照看女儿一番,故此,娇娘也作懵懂无知小女儿状,问这喜娘一些事情了。

    “陈娘子,今日夫君为何没来?”

    喜娘看着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便小声道:“新郎得了病,宋小娘子,你要好好照看他,只有照看好他了,你才能在府里过下去。”

    “是吗?”娇娘歪着头,眼睛往里面瞟了瞟,“可是我害怕。”

    喜娘不忍,“小娘子,莫怕,日后你好好的安分守己,府上的人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