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上,落下一只夜鸟。

    苏琉玉目光复杂,叹了口气。

    “朕现下,只有庆幸。”她语气苦涩“朕在庆幸,好在不是我大魏百姓。”

    “朕是大魏天子,享大魏百姓税赋,受大魏百姓爱戴,朕时刻牢记于心,不敢相忘。”

    “对他们,朕有愧,但朕不悔。”

    她看向元戈。

    “元戈叔,你说朕,是否太不近人情了些?”

    “皇上懂得取舍。”

    苏琉玉又盯着那颗枯树,准确说,是看向那枯树上,冒着绿头,挣扎求生的小芽。

    “就出发当日,他们问朕,此去,是否能立军功。”她语气复杂“朕说,可以。”

    “御驾马车,朕不在内,诓骗众人,用计害命,实属小人之举。”

    她都知道的。

    御驾亲征,必有人陷害伏击,用计之时,她就想到这点。

    她甚至想,希望他们可以活久一点,容她布局灭元。

    为帝当政,第一次,手上染血,还是弃敌投明的兄弟手足,她到底,心中梗痛。

    但她不悔,无法回头。

    前有百万大军虎视眈眈,后有家国百姓亡国之难。

    她选无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