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还是分别睡在不同的帐篷里。

    曲牧透过帐篷透明的塑料布看到另一边季平的身影,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放下心,挪动身子,背过季平,用手机搜索起《我是一只狗》。

    原来这本书并不是讲狗,而是在讲述一个色盲作家的故事,他的眼睛和自己养的小狗一样,看不到任何色彩,只能看到灰色的世界。

    但当他遇见他的爱人,一个优秀的画家后,他重新获得了对生活的希望和对色彩的好奇,他的爱人引导着他一步一步地明白色彩的意义,却在最后死于一场车祸。

    作家也在那场车祸中显现丧命,但最终侥幸存活,医生按照画家的遗愿,为作家移植了画家眼睛,作家也不再沮丧,而是开始一个人周游世界,用爱人的眼睛,去探索世界的颜色。

    而这个故事,就在上个月被卖出版权,即将被拍成电影。

    季平是在准备电影面试吗?

    曲牧两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耳垂,那家伙,恐怕是入戏太深,鬼使神差才摸他的耳朵吧。

    想到这里,曲牧心里升起一股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感觉,夜色渐暗,他干脆把脑袋里的杂乱通通抛去,放下手机,洗漱完毕就去睡觉。

    另一边的季平并没有睡着,等曲牧那边没了声响,他才放下书,回头望向曲牧的帐篷。

    帐篷里的灯已经被熄灭,但草坪上微弱的灯光隐隐绰绰地找出曲牧的身形,在腰部有一个明显的曲线。

    季平表情冷峻地盯着曲牧的身影看了五分钟,又抬起手机,上面是他和柳连平的微信对话——

    【柳连平:我托人查过了,曲牧这人的黑料基本都是经纪人陆安安散布的,陆安安之前是曲牧对家段林语的私生粉,估计是抓到段林语什么把柄才变成经纪人的。】

    【季平:那欠债的事呢?】

    【柳连平:欠债这事儿还没查清楚,据他公司的人说,是他自己铺张浪费爱慕虚荣,他这两天跟你接触最多,有看出什么吗?】

    看出什么?曲牧这人连买菜钱都要算清一分一厘,说他抠门倒比较靠谱。

    【季平:没有,以后再说,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