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并不设防的被绊倒在地,用手把已经握在手中的武器向前扎去,匕首在朦胧的月光下反射成一道线,尽管陆延年有所准备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冷硬兵器一骇。

    根据直觉直接用胳膊上前挡住了,又反手用胳膊肘把被他压在身下的小偷狠狠的砸了一下,周老在旁心急如焚却帮不上忙。

    陆延年在这一瞬间把握在小偷手里的匕首用力丢掉,虽然他个子比身下的人小很多,可是打架也需要一种狠劲,继续用拳头砸身下的人,特别是头部。

    他不讲究套路,但是在市井间混打的经历自让他找到打人最让人无力还手的地方,就像战士作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旦向前冲去,就千万不要有后悔和气馁的情绪在心头。

    这个小偷刚才已经和周老经过一次心惊胆战与还击,现在又被像狼崽子一样的陆延年压在身下,渐渐地便失去了还手之力。

    陆延年觉得胳膊好像变得湿润起来,可是他浑身肌肉紧张,并不感觉到疼,脑袋里只有眼下的目标。

    身下的小偷已经在哼哼唧唧,“别打了,别打了!”,陆延年在上面却像是在重复的机械动作一样,继续捶打。

    这个时候,还是周老向前把人摁住,扶起了坐在小偷身上的陆延年,然后把小偷绑了起来。

    “哎呦,小年,你这孩子!”虽然是责备的话语,却蕴含着心疼与懊悔。

    受伤的是陆延年,可是现在周老就觉得自己的心也在疼,还不如刚开始受伤的是他,然后小年便只顾着照顾他,让小偷走了呢。

    灯光下,陆延年已经从刚才的状态缓过来了神,小偷在他的左臂处被划了一刀,伤口有些骇人,皮肉都在外翻,周老在他旁边心疼的看着他的伤口,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一段时间,血还是在淅淅沥沥的往外流。

    周老早年这些事情遇到的多了,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怕了,他依旧面色平静自持,可是陆延年却发现到了周建国给他上药的手都在虚晃。

    “爷爷,没关系的,我没觉得疼。”

    说完之后把拿在周老手中的碘伏拿了过来,自己就往上擦,幸亏家里干净的棉布够用,然后又用纱布把胳膊缠了几道,这下才算简单的处理好。

    已经两三点了,乡镇上的卫生所早就关门了,所以陆延年就没想出门折腾。

    “啪!啪!”这一下陆延年都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在出火。

    “你没觉得疼,让你不疼!不是让他走了吗?人重要还是东西重要!”

    这个时候的周建国就像一座火山,在爆发的边缘,声音震天响,谁也没想到平常这么严肃镇静的人现在突然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