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西略回忆,刚刚武泰兴的确是这么叫她的。

    再回忆,荷塘埂那次,他热情地想和约西互通姓名,约西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你叫我西西就行。

    武泰兴当时连声答应,好好好,嘴巴咧得像一朵荷花。

    他只知道她叫西西,现在这么喊她,没有任何问题。

    约西眨眨眼,很不解地望着不知道在计较什么的少年:“嗯,怎么了?”

    她不知道她那副不挂心的样子,真的蛮气人的,她情绪都已经摆明了,对方讲道理又或者计较什么,脱口而出那一瞬间都会自察多余。

    因为是与否,怎样她都不在意。

    可赵牧贞莫名在意。

    甚至刚刚下楼,突兀地听武泰兴那么亲昵地喊她,短短两个叠音,刺耳,且在听觉里延伸,而她一点被冒犯的感觉也没有,寻常剥着花生。

    他喝完一杯水,补充完水分,人却比下楼前更焦躁。

    修长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外壁,发出尖锐的促音,不自在,像有一根软刺从他掌心里横亘出来,不痛不痒,但不舒服。

    明知多此一举,少年依旧固执重复。

    “他叫你西西。”

    约西也觉得自己离谱。

    有人变着花样找她搭话,恨不得把常芜镇的地方志倒背如流讨她开心,她在心里挑三拣四,口头也敷衍得力不从心。

    可赵牧贞呢?

    怎么当复读机也挺古板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