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待在那座小宫殿里没出来过,在里面不应也不答。

    父亲一颗心只扑在思山堂,很少出府,甚至连思山堂的院子都很少出,更顾不上查问他课业了,于是江星河舒舒服服的吃了睡,睡了吃,就这么优哉游哉地过了好几天。

    等天气放晴,他已经在家里待了五六天了。

    一大早秦伯就来到江星河的院子里,催他赶紧起来去书院。

    江星河千难万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思山堂看了看,她依旧没有出来。

    父亲让人搬了一张榻放在芭蕉树旁边,守着小宫殿,坐在那里批阅公文。

    怕被斥责,江星河刚露了个面就赶紧出去了。

    用过早饭,他提着书包急里慌张的赶到书院,先生们还没开始上课。但同学们只要不是家离的太远基本上都来了。

    教室里,有摇头晃脑大声读书的,有几个围在一堆说笑的,有手里拿着扫帚追逐打闹的,有趴在书桌上呼呼睡大觉的,还有狼吞虎咽吃肉包子的……总之做什么的都有,乱嚷嚷如身处闹市。

    他所在的这处书院名叫崇文书院,是朝廷往各州府拨钱建盖的,远近有名,请来教书的先生也都是本地有名的巨学儒鸿。学生有家财万贯的,也有一贫如洗的,品行更是良莠不齐,只要肯来念书,书院都会收下予以培养。

    进了教室,江星河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举着袖子拍打拍打肩膀上不知从哪儿蹭到的灰尘,然而有几个纸团子包着泥疙瘩腾空飞来,接二连三的砸到了他的身上。

    江星河猛地收住脚,扫视一眼整个教室。

    大家各干各的,没人跟他对上视线。

    他弯腰将地上的纸团子捡起来,举在手里大声询问:“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敢做不敢当?竟朝你爷爷身上砸,给我出来!”

    没人应他。

    陈县令的公子陈正初今日竟然也来了,坐在倒数第三排,苍白着一张脸,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看见江星河,连忙高兴的扬手跟他打招呼:“江兄!过来坐吧!”

    江星河低头将纸团子展开,看一眼上面写的字,面无表情的绕过两排长桌,停在了同窗牛元忠的面前,把纸团子往他桌子上一扔,提起书包朝牛元忠头上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