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林尧丝毫没有犹豫,自己有的是气力,多干一分多得一分。成家了,不想一个人偷不得懒。

    “那行,回头把你的人头一块报到队里。”栓子也爽快的道。

    “我也有个事儿想请你们帮个忙。”

    “说什么帮忙,有啥事,说。”

    “开春我想把院墙垒起来......。”

    “这没得说,不叫事儿。”还没等林尧把话说完,几个人便应下了。

    “那你抽空给队里打个招呼,等雪住了,咱就招呼。”栓子道。

    一人道:“我那院子还有些破砖烂瓦,都给弄过去衬个脚。”

    “行,一会儿我就去给队里报个备。”

    各家户的烟囱已升起袅袅青烟。远远看到丁香萍正在扫院子的积雪,林尧紧赶几步从丁香萍的手中抢下扫帚。“开春我找人把院墙垒起来。”转身进屋的丁香萍身子略顿了一下,继续走往厨房。林尧看这把扫帚枝条新旧参差,知道是丁香萍重新修整过的,不由得心中暗喜,心中燃起对新生活得向往。

    丁香萍没有和他一起吃,而是蹲坐在厨房吃的午饭。即便如此,热腾的稀面条配着两个窝头,林尧也生生吃出了犹如山珍的感觉。在林尧看来,既然已经把话说那么透彻,她还是留了下来。那这种沉默只是短暂的,毕竟在一个锅里吃饭,稍等势头过去,或许等她开口能交流上,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所以对丁香萍现在的状态他倒没有太过于在意。

    放下碗筷,林尧才注意到整个屋子被彻底打扫了一遍。虽然自家没啥家当,但现有家什都规规整整摆放在该在的位置。转悠了一圈,林尧发现唯一恼火和不足的就是在另一屋子,用破门板重新搭了一个床铺。这是要分房的节奏嘛?

    林尧在原地拧了半晌,想要把那床铺给撤了,最终也没有行动。劝自己道:“再忍忍吧,再忍忍吧。”

    农村的冬天一贯如此,冬天没了活计,不是泡在茶馆闲扯淡,便是围在被窝消磨时间。根本没有任何的消遣活动。这也是那个年代人口突增的重要原因之一,直接造成了80年代炼狱般疯狂的“计划生育”。

    “烟暖房,屁暖床。”两口相对无言,那火盆中的火生了又熄,熄了又生。被呛的干咳声成了唯一的声音。

    闷坐了半晌,林尧起身出门。过会儿捧着几本书回来,丢给里屋被窝里的丁香萍。林尧除了流利的背诵***语录,大字不识几个。什么《***语录》、文集,甚至连环画只要能借到的他都照收。

    夜,最难熬,尤其是亢长的冬夜。那辗转反侧的“吱呀”声便是最好的见证。

    沉默比林尧想象的要长,近两个来月中林尧曾几次尝试跟丁香萍沟通都被沉默以待。林尧拆过丁香萍的床铺强制合床,结果丁香萍独坐一夜,林尧最终只得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