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里,曲成溪盯着顶楼那扇半开的窗户,摸了摸从他怀里探出来的小脑袋,恶狠狠的低声道:“不知道他走没有,如果没走就交给你了香香,照着他那里咬!”

    “吱!”香香义愤填膺,立刻开始蓄势待发地磨牙。

    腹中疼痛已经缓解,曲成溪现在正常行动不成问题,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细白的手指在香香身上一扫而过,再抬手时香香那一身雪白的毛已经变成了土黄,乍一看就像一只杂毛黄鼠狼。

    噬魂雪貂的名头太响,和钩吻剑一样,只要一出现世人立刻便知是他曲成溪来了,这么伪装一下就好了很多,江湖上养黄鼠狼、老鼠甚至刺猬的怪咖修士不计其数,不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力。

    曲成溪正要带着香香纵身一跃,却忽然浑身一紧,那是一种多年养成的直觉,他觉得背后有人在看他。

    万分之一秒间曲成溪的大脑里闪过无数种可能,后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立起来,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

    难道他躲到江南都逃不过那个人的追寻?

    豁出去了!曲成溪猛然回头!

    墙角边的阴影里,一个矮小的老头正盯着他。老头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手里提着一盏纸灯,上面写着一个“更”字,一双眼睛黑得几乎看不见眼白。

    曲成溪的紧绷的肩膀无声的落下,手指从腰间放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看了那老头一会儿,轻轻一笑:“大白天的您猫在这干什么呢,吓我一跳。这时段离打更的时候还远着呢吧,怎么不回家歇着?”

    打更老头像是受惊了一样向后缩了一下,整个人隐没在了阴影里。

    “回不去了……”老头嗫嚅的声音低低传来。

    曲成溪:“为什么回不去?”

    老头不说话,又往后缩了几分,彻底把自己藏在了暗处。

    奇怪,初看那老头曲成溪还以为是什么邪祟,不过刚才仔细感受了一下,似乎并无异常,只是一个行为诡异的普通人。

    曲成溪摇摇头,不再耽搁,像一只黑色的鸟无声的纵身飞上了三层,再一跳就到了顶层,轻轻推开窗户。

    屋子里没人,外面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是铁板鸭和老鸨。

    香香听到声音呲牙咧嘴就要冲过去给曲成溪出气,曲成溪一把抓住他的大尾巴,压低声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