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映雪想着,如今叫太后娘娘一罚,这毁了的名声,往后怎么补救也是不能好了,母亲之前说好的宗室县君封号是不可能了。

    可恨的是,虞幼窈却踩了长兴侯府的威严脸面,平白得了太后娘娘的盛赞,还得赐了一条宫绦,虽只是一条宫绦,可也要瞧是谁赏赐的,既是太后娘娘赏的,便也能抵了一个五品县君的封号。

    虞幼窈却是将她的风光全占了去。

    曹映雪低着头,瞧着脚尖儿。

    昨儿她与母亲一直在宫里呆到黄昏过了,太阳尽落,才准许出了寿延宫,回到家里天已经黑透了戌时(19点-21点)。

    一只脚才从马车里出来,就被丫鬟请去了祖母曹老夫人屋里。

    曹老夫人气得勃然大怒,当场就摔砸了茶杯,那茶杯落到曹映雪的脚边上,碎片儿一阵飞溅,吓得她闭了眼儿尖叫。

    曹老夫人怒喝一声:“闭嘴!”

    曹映雪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呜呜地哭。

    长兴侯夫人吓白了一张脸,跪在一旁,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曹映雪都已经哭了,可祖母依然不饶了她,指了她的鼻子骂:“丢人现眼的东西,哭,你还敢哭,人虞家大小姐,便是差点被毁了名声,也能挺直了腰背,与人据理力争,你哭什么?你有什么脸哭?”

    都是做孙女儿的,也都在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差别怎就这样大?

    平日里还有几分伶俐,搁她跟前儿惯会讨好卖乖了去。

    可一经了事,脑子就叫纸糊了。

    想到这处,曹老夫人更气了:“瞧瞧你这没出息的德性,长兴侯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父亲在幽州拼死拼活为你挣来的风光,你这祸害东西,尽拖后腿子,丧了家门的玩意儿,当初你娘生你下来时,我怎就没一盆水溺了你去……”

    连珠夹炮的声音,就跟炮仗似的骂了不停,曹映雪跌坐在上,脑子一片空白。

    长兴侯夫人便是再心疼女儿,也不敢张了口。

    曹老夫人骂累了,跟前的嬷嬷递了一杯茶过去,她喝了茶,怒火就转向了长兴侯夫人:“七姐儿一个半大的孩子,便是做错了,也是小孩子之间的口角,你一个长辈,还封了诰命的,跟着瞎掺合什么?你的脑子是叫屎尿糊住了?眼里头只瞅见了,虞大老爷只一个四品的御史,虞大小姐是打小丧了娘的,可你怎么也不想一想虞氏族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