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厌恶过死亡,上帝赋予我能跳动的心脏,让我尝尽了这世间的鲜活感受,便也有收回去的道理,极端的悲观主义者诸如我这般的,更是日日祈祷天降横祸。

    我善于思考,新闻中被意外事故夺走生命的那些人大概是不舍的离去的,他们都被一种名为羁绊的东西缠住了身,带入自己如果躺在血泊中的是我,那么我一定会走的很轻松,这个世界上没有在乎我的人——

    更没有我需要在乎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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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嘴硬又胆小。

    应了祁风的要求,我来了学校,几天没坐回教室,竟无端生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在短短几天经历了太多我未曾预料的事,以至于融回属于我的社交圈时,我会难得演的轻松。

    在他人面前,我的人设脾性是假的,性格言谈亦是带着包装的,甚至是维持的社交友情,都是虚伪的。

    我不否认自己的矫言伪行,在遇到真心待我的人时,我甚至会希望他们远离如此的我。

    我没打算早去学校,直到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过了一半时才慢吞吞的进入教室,我肆无忌惮的走进去,正撞上祁风站在讲台上讲导数,我没给他一个眼神,这人却在讲课时不停的与我对视。

    像是无声的挑衅。

    我干脆低头不听讲跟同桌闲聊,反正数学这种我擅长的科目听不听没有区别,并不影响我考高分。

    昨晚未经处理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余文楠看到了那条一直蔓延到虎口的触目惊心的划痕,眼底溢出关心:“怎么弄的?祁老师说你发烧请假,怎么烧了三天还弄出伤来了。”

    “没烧三天。”我拄着脸,姿势懒洋洋:“我让变态跟踪了,我跟他打了一架,然后他用刀划了我的手。”

    我一本正经的扯着淡,余文楠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古怪。

    “凭哥,你不会烧坏了吧?”

    我一把打掉他按在我额头上的手:“不信就不信,别乱摸。”

    “唔······我只是觉得,你这次回来像变了一个人,你以前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也不会讨厌谁······就很,完美吧”

    “嗯,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