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哑实在也想不明白,夙羽这个老古板,竟然对这种师徒之间的婚事十分赞同。

    就算她想问问夙羽是不是被胁迫了,也已成定局。

    还好,至少千哑住的地方没有祝夜,留下一丝清静,一份安全。

    躺到床上,千哑就觉得怎么也睡不着,翻身来覆身去,看着床边用被子搭的窝。

    千哑便又下床看看,狐狸崽子倒是睡得挺香的,就伸手给他盖了盖被子,然后吹了灯。

    秉烛夜游,清冷月光给花园铺上一层白纱,四周吹的风带来丝丝寒意。

    千哑披了件披风,就走了出去,坐到花园的石凳上,放下灯在石桌上。

    看着圆月,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身影,洁白圣洁。

    总以为自己早早走出那事,没想到,一想到他还是让她的心揪痛。

    闲来无事,只得拿出破壶,开始观察,用手抠了抠上面即将脱落的壳,吹了吹。

    “主人,这鼎也太小了点,干什么的。”

    “你可别小瞧这个破壶,这可是我在上世纪遗迹中,用命换来的。”

    千哑看着这壶像个宝贝的眼神,严重刺激了团子,她初见九灵塔那个嫌弃的样儿。

    “就是破壶。”

    团子身为九灵塔器灵,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驾驭万器,借此才得以整到轻水。

    它软软的拳头大小的身子,化作一根白色的银丝,钻入其中。

    这下,千哑也可以看见里面的世界了,荒凉凄惨,黄沙漫天。

    一根根倒下的旌旗,血汇聚成了河,尸体铸成了土地。万人尸山上,一个人跪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