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点头,望着太子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感激,顾景渊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有点知道该怎么对她好了。

    阿黎又陪祖父祖母说了一会儿话,先去二房看了一下沈烈,沈烈还没有恢复正常,按廖神医的话,时候到了,他自然而然会恢复正常,大家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等得难免焦急。

    阿黎过来时,他正在给花儿浇水。瞧到阿黎,他放下了手里的花洒,弯了弯眼睛,跳到了阿黎跟前,“黎妹妹!”

    午饭他是呆在二房吃的,根本没去见太子,二夫人是怕他淘气时,万一干蠢事,或者惹太子不喜,才没让他出去。准确地说,最近这半年,除了年夜饭他是同大家一起吃的,其他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

    他还记得阿黎出嫁的事,眼睛亮晶晶的,“妹妹回来后还走吗?”

    望着他略显天真的目光,阿黎有些心酸,低声道:“要走,出嫁的姑娘,都得住在夫家才行,等我有时间会回来看大哥的。”

    见她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沈烈微微一怔,脑袋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有阿黎偷偷抹眼泪的模样,有她跪在地上怎么都拉不起来的模样,还有她跪在灵堂哭晕过去的模样。

    因为大伯父的去世,她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眼眶也时不时地泛红,沈烈捂着脑袋捶了几下。

    阿黎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大哥,怎么了?”

    她边为沈烈揉脑袋,边喊了一声丫鬟,“快去喊太医。”

    二夫人刚刚还在与老夫人说事情,落后阿黎一步,她走进院子里时,就见沈烈捂着脑袋,直嚷“走走走”,阿黎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侧,边为他揉脑袋,边担忧地问:“大哥,怎么样了?是脑袋疼吗?”

    沈烈却不答,神情很是痛苦。

    二夫人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她望着阿黎的目光也有些锋利,瞧着沈烈痛苦的神情,心中又想起了她那些克人的话,这段时间烈儿都好好的,怎么她一来,就突然不好了!

    沈烈是记起了大伯父去世时痛苦的心情,有些承受不住,这才嚷着“走走走”,想将脑海中的画面赶走。可是不管他愿不愿意想起来,有关阿黎伤心,他也伤心的画面,还是牢牢印在了他脑海中。

    他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大伯父,虽然有些怕他,其实沈烈极为崇拜他,觉得威风凛凛的大伯父比爹爹英俊多了,谁料,他却死了。

    沈烈忍不住嚎了一声,不愿意接受现实。

    阿黎吓坏了,眼泪都滚了出来,“大哥,哪里难受?是头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