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起子阿哥连同受到召见的八旗都统一见到康熙老爷子忙跪下磕头,原本就不算大的养心殿一下子挤进来这么多人,顿时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罢了,都起来罢,有什么事就说吧。”康熙老爷子面色虽平静,可语气却甚是不耐。

    诚亲王胤祉是主审官,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汇报案情:“儿臣启奏皇阿玛,这案子……这案子……”

    “嗯,说,吞吞吐吐地让朕猜谜吗?”康熙老爷子语气不善地说道。

    “是,皇阿玛,这案子出了蹊跷。”胤祉满额头都是汗水,却不敢去拭擦一下,咬着牙道:“出首之八旗商号账房被逼当场自尽,其余两名嫌犯也自尽牢中,他们……”

    “嗯?”康熙老爷子的脸顿时板了起来,一拍龙桌道:“说,他们什么?”

    “他们临死前都留下遗言,指称理亲王胤礽绑架了他们,逼迫他们作伪证,出首八旗商号掌总王豪。”胤祉急促地将案情说完了,自个儿却大口地喘起了气来。

    “皇阿玛明鉴,儿臣实是冤枉的,儿臣与那三人素不相识,何来绑架一说,儿臣手下的亲卫可以为儿臣作证,三日前儿臣所奏之事情经过方是事实。”胤祉的话音刚落,胤礽立刻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大声喊起了冤来。

    康熙老爷子没理会胤礽的鸣冤,抬眼扫视了一下幸灾乐祸的阿哥们,突地问道:“崎隆,证物呢?”

    崎隆从阿哥们后头闪了出来,跪倒在殿前,双手捧着两件血衣和一封庭审的笔录,将这些东西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康熙老爷子挥了一下手,让随侍在身侧的李德全下去将证物呈上来,只是康熙老爷子连看都没有看,只是冷冷地接着问道:“胤祉,尔是主审官,却让犯人在公堂上自尽了,你可知罪?”

    这句话可是重得很,胤祉压根儿就吃不住劲,慌忙磕着头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是主审官不假,可有人仗着是亲王硬要大闹公堂,逼迫人犯自尽,儿臣阻拦不及时固然有错,但事发突然,儿臣也是阻止不及啊。事情是这样的……”胤祉一急之下,立刻毫不客气地将老二踢了出来,反正胤礽大闹公堂的事儿是有目共睹的,倒也不怕没了人证,到了这会儿,他才不管说出此事对胤礽的杀伤力有多大,只要能保住自己就成了。

    “皇阿玛,儿臣可以作证,三哥所言句句是实,不光我等,就是八旗都统们在堂口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了。”老十胤锇晃着大脑袋也跪到了老三的身边,吭吭叽叽地作证道。

    康熙老爷子却没有理会老十的话,拿眼盯了胤祚好一阵子,突地开口道:“小六儿,你不是号称八旗第一高手吗?怎么看见有人在你面前自尽,竟然会看不住。嗯?”

    得,老爷子您吓唬谁啊,嘿,看样子您老早就猜出了一切,不过您老却没有吱声,嘿,看样子老二这条疯狗您是不打算要了。胤祚肚子里叨咕着,脸上却很是平静,上前一步跪倒在老三身边,平心静气地答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当时为了阻止二哥行凶,正好没看见人犯自尽,儿臣有所疏忽,儿臣认罚。”

    “你血口喷人!皇阿玛,事情不是这样的,儿臣当时不过是要上前跟陈耀东对质罢了,断无行凶之意啊。”康熙老爷子还没来得及答话,胤礽便高声叫了起来。

    “皇阿玛,是非曲直众人皆有目共睹,二哥所为着实过了些,我等身为天家子弟,自当有天家子弟的气度,做错了事就该认了,空口狡辩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老八潇洒地上前,跪倒在胤祚身边,一口咬死了胤礽就是在说谎。

    “你,你们……,皇阿玛,他们串通起来陷害儿臣,儿臣实是冤枉的啊,儿臣手下的亲卫可以为儿臣作证的,皇阿玛您可要明察啊。”胤礽一见兄弟们都咬死了他是陷害王豪的背后主使人,顿时急得大叫起来。

    老九胤禟也冒了出来,阴阴地说道:“二哥,您这话就不对了,嘿,枉自二哥还是管刑部差使的,却对我大清律法一点都不清楚,主家犯事,奴才能做得了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