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池蔚是有些迷茫的,对待猎物她觉得到这一步应该是差不多了,可实际却又觉得不够。

    她不知道这个不够是什么。

    她只能在一个又一个夜晚,像做一场精密的实验一样,一丝不苟地查验着自己捕获的猎物。

    她不热衷于去更进一步,所以她的目光冷淡自持,就像一把刻度精准无比的尺子,冰冷地度量着手底猎物。

    那其实是一具除瘦削之外毫无特色的身体,没有多少玲珑起伏,像一幅只初初勾了几笔枯墨的山水图,乏淡无味,无甚可赏摹。

    但那具身体的反应——那有些羸弱的骨架,在她那有如实质的打量下青涩地颤动着,就像风过箫管,带起了水落清月之音,又似雁徊寒塘,声声凄切乱了芦影。

    那是一幅比山水更美的画,让她的目光不由流连其上。

    而在欣赏这种反应之余池蔚又很好奇。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体构造,不过是看几眼而已,可是季岫的反应却是那样剧烈,仿佛她做了更过分的事一样。

    她有些好笑,她的小白兔大概不知道,她的这种反应才会勾起她的恶趣味,想要对她做得更过分些。

    池蔚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她那样想时便索性那样做了,她慢悠悠擎着季岫的手,让季岫自己用指尖去感受自己的身体。

    她有些促狭地想,季岫这么容易害羞的话恐怕自己都不曾仔细了解过自己吧,她或许可以好好教教她。

    而季岫果然如她所预料地那样,整个人羞成了粉红色的一团,身体不可自抑地轻轻颤动着,眼角大约是忍得辛苦,湿润润一片,嘴里则像小动物呜咽似得发出细碎的呻.吟。

    那模样有些可怜又有些可爱。

    池蔚原本还想做得更多,但随后又放弃了。

    那夜便以她给季岫盖了一条薄毯在身上结束。

    事后的第二日凌晨,她睡眠有些浅,被季岫的动静闹醒。

    睁眼时她还尚不明白季岫为何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她明明昨日放过了她,并未折腾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