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寒星低垂。

    避开与池蔚的身体接触后,季岫将掀开的被子一角轻轻搭在自己身上。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季岫的意识似乎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但心底却有什么还在沉沉叹息。

    鸟入樊笼,岂是天性?

    然而,飞羽被剪,除了樊笼又有何归处?

    就像这次,池蔚没有开口强迫她,可她依旧别无选择,只能乖顺地爬到床上睡到池蔚的被窝里。

    鸟入樊笼,习以为常后,驯化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心底的叹息越来越悠长,意识却已经早早沉入黑夜的怀抱。

    ……

    星月隐没,天色浮白。

    季岫背对着池蔚朝外侧睡,窗帘缝隙间透过来的光漏进来,一块浅浅小小的光斑在她眼皮上开始起舞。

    眼睛不适地眨了眨,季岫慢慢醒转过来。

    刚睁眼时她还有些感官上的迟钝,一时间似乎都意识不到自己身在何处。

    她昨天为了不惊动池蔚,只斜斜搭了小半边被子在身上,如今醒来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得很严实,肩膀和枕头间的缝隙都有被仔细塞好。

    她睡相一贯很好,睡时是什么姿势醒来便约摸还是那个姿势。

    被子肯定不会是她夜里自己冷了无意识扯到身上的,她那么害怕惊动池蔚,哪怕睡着了也是不敢有大动作的……

    所以,昨天夜里池蔚是又醒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