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动檐下的红绸,燕唐将房门落了闩。

    春凳上有碟红枣桂子,燕唐将枣桂移到小桌上,落座后与奚静观泰然对视。

    奚静观扫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彼时心神难定,心里的滔天巨浪一刻也不能平息。

    燕唐看她愁思难掩,忖度片刻,意味不明道:

    “不想今日这堂一拜,辈分却乱了。”

    “什么辈分,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

    奚静观不以为然。

    燕唐但笑不语。

    奚静观又紧接着道:“你十九,我十七。燕三郎君不过比我多吃了两年米饭,老太君面前摆摆谱就算了,私下里还是收收你的神通罢。”

    “远亲也是亲。”燕唐强词夺理。

    他斟了两杯酒,一杯递到奚静观眼前,“且不管什么远亲近亲的,饮下这杯酒,燕奚两姓就是亲上加亲了。”

    他放轻了声音,言语间带着几分深藏不露的蛊惑。

    奚静观无心细究他是何居心,只垂眼盯着那杯近在咫尺的酒。

    合卺而醑,结发夫妻。

    两相僵持,奚静观并不接过。

    燕唐耐心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迟迟不肯动作,才将手收了回来。

    “是我思虑不周,你身子骨弱,这酒还是不饮为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奚静观心下纠结片刻,才狠心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