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屋门,走到门口,两手放在门上,正要推开的时候,陡然听头顶的房檐上有些动静,那瓦片相碰的声音,上面分明有人!

    她于是连退三步,到了回廊外,站在屋檐底下,轻轻一跃,果然就见一个同样身穿夜行衣,方巾蒙着面的人趴在屋檐上。

    玉枝伸出手,本想抓住黑衣人的肩膀,将他抓下来,可黑衣人亦是有所防备,竟是飞身而起,从旁边跳了下去,玉枝旋即去追,二人这下便打斗起来了。

    几个回合之后,明显可以看出二人使的都是些致命的招数,可你出招我接招,我出招你也接招,也不难看出,两个人对彼此的招数都极为熟悉,至于为何会如此熟悉,皆因二人使的招数大致相同。

    二人似乎都已经察觉对方必定是熟人,于是打斗间一同伸手去扯下对方蒙在脸上的方巾。

    这下一看到对方熟悉的脸,二人果然就愣住了。

    “琼林?”

    “玉枝?”

    玉枝出手稍比曾琼林快一些,说完又抽过去一个耳刮子,正好是等到曾琼林说完“玉枝”二字,也不偏不倚的打在他脑袋上,轻斥道“怎么是你啊,吓死我了!”

    曾琼林捂着脑袋,说道“我奉县侯之命过来杀顾夫人,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娘子派我来的,”玉枝到现在还惊魂未定,自然给不了曾琼林好脸色,就只剜了他一眼,曾琼林追问“也是派你来杀顾夫人的?”

    “那是自然,不然你觉得娘子派我来干什么,叫我看着里头那位睡觉?”

    “怎么老是半句话说不到就开始呛我……”曾琼林随口抱怨,并无不满,玉枝却一心想着杀顾陆氏的事,自然无心听他所言,她侧首看了眼屋子,随即问道“县侯叫你如何取她性命?”

    曾琼林自袖袋中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来,言简意赅的说“牵机。”

    “真巧,娘子也给了我一瓶牵机,”说话间,玉枝也自袖袋中拿出小瓷瓶来,继而下巴朝屋门方向扬了扬,侧目瞧着曾琼林,问道“你去还是我去?”

    “一起去,非把她毒得五脏六腑都发黑为止,”曾琼林这便往屋门口走去,玉枝也紧随其后,二人站在门口,一齐出手轻轻的推开屋门,可看见门内之景却是惊住了,二人看屋内上着蜡烛,原以为顾陆氏尚未歇息,却不想顾陆氏这个时候非但已经歇息了,且还永远不再再醒过来了。

    “怎么……”玉枝见顾陆氏以三尺白绫悬于房梁,脖子套在白绫之上,身体僵直,脚悬空约有两尺,这分明上吊了。

    玉枝侧首看着曾琼林,而曾琼林亦是一脸诧异,言道“我不知道……不是我,我也是刚到,前脚踏进院子里,后脚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