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秋一句话却也是说在了众人的心上。

    莫岩柏所言十分离奇,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但要说毫无道理,却也不见得,线索清晰,但众人奇怪的是,莫岩柏又如何会知道这些秘密?

    正如沈凉秋所言,要谋害澹台炙麟,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不但要有胆量,还要有周密的计划,如果澹台炙麟果真是被人所害,那么一旦凶手暴露,必死无疑,所以凶手行事每一步都会小心谨慎,不可能让别人知晓,莫岩柏身份低微,怎可能知道这么重大的隐秘?

    沈凉秋显然也看出在场众官员的疑惑,继续问道:“此外你说凶手勒死了大都督,这也是荒谬的很。大都督的武功,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他自幼习武,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岂是一般人能接近到他?而且你既说大都督被害,事发现场又是在都督府,哼,谁有胆子敢在都督府行凶?”

    人群中便有不少官员微微点头,对沈凉秋所言深以为然。

    沈凉秋仰首叹道:“本将深受澹台家大恩,又与大都督情同手足,恨不得代替他去死,如今却有人污蔑本将谋害了大都督,哈哈哈.....!”他一阵狂笑,声音竟然带着凄然。

    “不错,要谋害大都督,总该有个理由?”人群中不知是谁冒出一句:“沈将军有什么理由谋害大都督?”

    陈庭也皱眉道:“本官虽然与大都督接触不多,但对大都督的习惯也是略有了解。大都督的书院,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得擅入,而且本官听说大都督在书房的时候,门窗紧闭,谁都不得去打扰,如果说当夜有人谋害大都督,而且还是用绳子勒死了大都督,那人是如何进去?”

    “陈大人所言甚是。”沈凉秋立刻道:“大都督做事素来有章程,如陈大人所言,大都督在书房的时候,是没有人敢轻易打扰的。案发当夜,并无人拜见大都督,那么大都督当然不会接见任何人,既然如此,又有谁人可能接近到书屋?即使有人接近过去,又如何能够不惊动大都督进到书屋对大都督动手?”

    齐宁淡淡一笑,道:“沈将军,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哦?”沈凉秋一怔,道:“卑将请教!”

    “如果大都督在进入书房之前,已经有人潜藏在里面,自然就不需要通禀了。”齐宁道:“大都督进屋之后,门窗紧闭,外面却是进不去,可是屋里早已经有人,而且神不知鬼不觉靠近大都督,突然下手,那却并非没有可能。”

    沈凉秋微微色变,韦御江在后面道:“当时的情况下,大都督根本不可能想到屋里还有人埋伏,所以没有提防,那也并非不可能。”

    “这.....!”沈凉秋张了张嘴,没有说下去,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群中忽然有个声音道:“方才说凶手布置现场的时候,都督府内有人在掩护凶手,那.....那人又到底是谁?莫非凶手在都督府内还有内应同谋?”

    这人一句话问出来,四下里却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答应。

    在场大多数官员都不是傻子,方才莫岩柏提到有人掩护凶手之时,众人心中就已经有思量,而且都知道这个问题极其敏感,没有人率先提出来,这时候却有人混不愣地问出来,众人知道其中关窍,谁又敢多说一句话。

    一阵沉寂之后,齐宁终于盯着莫岩柏问道:“莫岩柏,方才是你说凶手另有人掩护,你说的内应,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