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封加急文书来自邺城,再看看袁绍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第六感让许攸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咳咳……主公,审正南在书信上怎么说的?”许攸壮着胆子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说的?”

    袁绍忽然像狮子般怒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仿佛一只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把在场的所有文武幕僚吓了一跳,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主公这般愤怒。

    “你自己看看!”

    袁绍大声的喘着粗气,胸脯因为愤怒而剧烈的起伏,把手里的书信狠狠的撇在了许攸的脸上。

    许攸跟了袁绍十几年,而且年轻的时候两人就是挚友,这还是袁绍第一次当着众人向他发火,许攸的心仿佛沉到了海底一般。

    慌不迭的弯下腰,颤巍巍的伸出手掌,把书信拿在了手里,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每读下一个字去,都让许攸的脸色难看一分……

    “主公饶命啊,审正南所言不实!”

    面对着审配措辞严厉的弹劾,许攸看到一半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下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辩解道:“攸冤枉呐,主公不可尽听审正南一面之词,肯定是他把事情弄错了!”

    袁绍目光冰冷,冷哼一声道:“许攸,你还敢狡辩?枉我这么信任你,把冀州的钱粮辎重全部交给你掌管,你却监守自盗,贪赃枉法。私吞了这么多财物,真是让我失望呐!贪污的钱物已经被查获。你儿子许宁也已经画押认罪,你还要抵赖下去吗?”

    听了袁绍的话,两旁的文武幕僚无不为之震惊,顿时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许攸在袁氏集团中地位显赫,在文官之中仅次于审配、沮授、逢纪三人,并且因为和袁绍是故友,被委以掌管钱粮的重任,权力不可谓不显赫。地位不可谓不风光。没想到竟然贪赃私吞,这实在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主公明鉴,此事必是犬子许宁所为,攸一所所知啊;画押之事,多半是捱不住审正南的酷刑,才屈打成招,请主公明鉴呐;攸教子无方不假。但我的确没有做出中饱私囊的事情呀!”

    事已至此,许攸只能把脏水泼到儿子身上,先把自己洗白了,然后再设法搭救家眷。否则,许家只能等着灰飞烟灭好了。

    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这种感觉非常让人不爽。袁绍脸色铁青,不想多看许攸一眼,下令道:“左右,把许攸推下去斩了,以儆效尤!”

    许攸闻言。顿时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琳和许攸私交甚笃。急忙出列替许攸求情道:“主公暂息雷霆之怒,许子远所说的也未必是假,有可能是他的劣子趁着子远不在家中,侵吞钱财,也不一定。请主公刀下留人,等回了邺县,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再做处置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