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后,玉藻成了二年级的学生。她的课业和实验增多了,每个月还有一天实习,她预感接下来会很忙碌。

    不成想,开业第一天就发生了一件令她非常意外的事。

    他们的院长换了。

    从前那位有点书卷气的院长,换成了一位精明干练、口才过人的。

    新的院长叫王秋生,听说今年五十了,但是仪表堂堂,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

    他是个大高个子,没有发胖,也没有驼背,肩膀开阔头发浓密,不太像穷酸的教书先生。

    学生们都在议论。

    司玉藻跟着就听了一耳朵。

    “他以前是做总统府的秘书,后来在教育局做过几年,就调到了上海。”

    “他也不是学医的啊!”

    “他是政府的人,当然不需要学医。”

    “可咱们这里是医学堂。”

    “不是说了打算五校联合吗?一旦联合了,谁管你是不是医学堂?”

    司玉藻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此刻才忍不住插嘴:“也就是说,五校联合只是暂时终止了?”

    一位男同学热爱时事和政治,每天都要仔细读报,故而很有见解:“是暂时。上次咱们闹腾的时候,南京的报纸就多是批判的文章,可见总统府对此事的意见了。”

    司玉藻的心略微沉了下。

    下午,学生联合会要开会,司玉藻也出席了,却没有见到她的师兄卢闻礼。

    卢闻礼暑假找了个地方实习,具体去了哪里,司玉藻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