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藻近乡情怯。

    她知道张辛眉还在医院,也知道这是他重伤之后的第二十九天。

    他的生命体征维持住了,但他没有醒。

    这样的案例是有过的,有的人就这样昏迷一两年,靠药物维持身体,最后慢慢死去。

    她很想迫不及待冲到医院去,却又害怕了。

    正是因为害怕,她在祖父的院子里磨磨蹭蹭,说了很多的话。

    司督军年轻时就是人精,越老越精明,一眼就把孙女看透了。

    他叹了口气:“你去收拾收拾,到医院去瞧瞧张家那孩子。我听你姑姑说,未必就没希望。”

    司玉藻的心,狠狠咯噔了下,像是水瓶裂开了,水不可收拾的到处淌,流到哪里就烫到哪里,烫得她几乎要落泪。

    她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嗯。”

    这一个字,声音也哽了,她急忙转身。

    她自己的院子还在。

    离家四年多,她的屋子还是一尘不染。渔歌在玉藻从军的那年就回了新加坡,还是在她的院子里做事。

    渔歌把玉藻的屋子保持了原样,让玉藻错觉她从未离开过家。

    她一回来,渔歌就上前拥抱了她,激动得哭了:“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她一哭,司玉藻也哭了。

    一番哭泣,玉藻的情绪好像得到了发泄,存在心中的恐惧也减轻了很多。

    不管她去不去医院,张辛眉都不会活蹦乱跳,并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