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目光都落在顾轻舟身上。

    顾缃和秦筝筝先是一愣,继而冷嘲顾轻舟:为了表现,居然敢插嘴医生的话!

    也不看看时机,这个蠢货!

    秦筝筝先回神,尴尬给司督军和司老太赔礼:“老夫人勿怪,督军勿怪,轻舟她不懂事。”

    而后,秦筝筝捏了下顾轻舟的手,“医生会诊呢,你别不懂事,耽误了老夫人的病!”

    “你让轻舟说!”司老太发话了。

    司老太不是信任顾轻舟,只是这满屋子人都劝她去德国治疗,以为她讳疾忌医,没人帮她说话,她气死了。

    现在,只有顾轻舟是站在她这边的,不管对不对,先拉个人站队要紧。

    司老太觉得自己太势单力薄了。

    “轻舟,你来。”司老太用缓兵之计,先让顾轻舟搅合一通,打发走了医生,再跟她儿子细谈。

    让她远渡重洋去治病,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是,老太太。”顾轻舟穿着挑线裙子,行走间步伐优雅,裙袂摇曳,露出银红色双梁鞋的精致绣活。

    顾轻舟全身上下,从衣裳的配色到做工,以及她的言行举止,都格外雅致。

    她走到了司老太床边。

    “你方才也把脉了,你来说说你的诊断。”司老太道。

    司夫人蹙眉:“姆妈,您这太儿戏了,轻舟她还是个孩子,她读过几个医案?只怕她连取脉都取不准!”

    万一这老太太被顾轻舟治死了,倒也是好事,以后再也没有婆婆为难自己了,只是督军在场,司夫人的体面话还是要说,别露出端倪才好。

    “听她说说也无妨。”司老太不顾儿媳妇的阻扰,执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