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峥这样的反应在顾楚钰的意料之中,被人出卖的滋味,不好受

    顾楚钰走到殿上坐下,端起茶盏,淡漠地问“如何,对他的说辞可还满意?”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片胡言!”高峥愤然斥道,握着册子拱手,“大人,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卑职于不义,还望大人明鉴。”

    “依你看,这封文书,出自何人之手?”

    高峥低下头摇了摇,“卑职不清楚。”

    “宣州同知高靖书。”顾楚钰给了他答案,但这个答案高峥心中必定有数。

    “高靖书这个白眼狼,他不念卑职这些年对他多有照顾就罢了,竟然反咬卑职一口!”高峥再次躬身,说得是又诚恳又严肃,“高靖书居心叵测,定是他想要陷害卑职,才胡编了这些说辞,大人可千万莫信。”

    “本相若是你,如今心中就该有数,说什么话有用,什么话无用。”

    高峥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埋头,“卑职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本相若认定它是真的,你会如何?”

    高峥惶然看着顾楚钰,心急如焚“大人,大人切勿轻信小人啊……”

    “文书的真与假对本相而言无关紧要,它的用处在于能帮本相除去一个心腹大患。”顾楚钰唇角微微上扬,“如果明日本相将之公之于众,那吏部便是本相的囊中之物。”

    高峥的脸色在听见“心腹大患”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煞白。

    自工部尚书倒台后,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造次,本以为他安分些,就能与相府和睦共存,互不撕破脸皮,没想到相府仍将他视为眼中钉……

    顾相不仅不忌惮他,还连要取他性命的话都说得如此直白轻巧。

    “本相留着文书的目的何在,你心里清楚,本相若是你,就不会说些废话,什么诬陷,什么胡言……这些重要吗?”顾楚钰面无表情地说,看了高峥一眼,语气低沉,“你应该说的是能让本相打消杀心的话。”

    高峥抬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卑职……卑职不知相爷想听什么……”

    “陛下身边有个叫杜鹃的宫女,她们一家受过长公主的救济,长公主忠心不二,那对你这个驸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