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让梅萧仁说服江叡交出玉玺,梅萧仁并未这当差事,更没进宫找江叡,而是请几位尚书大人过来商议。

    自上京动荡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几位尚书见面,从前她不让他们卷进来是要他们自保,而她要做的仅是保江叡的命,不算难,但如今叶知和魏国公不一样,叶知被仇恨迷了心窍,做事偏激,调了几万大军来围城,多半要动真格。

    她从未独自面对过如此大的风浪,仅靠她一人筹谋,实难化解上京的危机,不得不请几位见过大场面的老臣来商议。

    正厅里,梅萧仁与几位尚书一同坐厅堂旁。

    正因梅萧仁不摆丞相夫人的架子,对他们十分尊敬,几位尚书对梅萧仁是发自内心地敬重,而不是只有屈于尊卑的恭敬。

    待人到齐,梅萧仁开口问道“近来发生的事,大人们怎么看?”

    她此言一出,几位大人都不约而同地面露难色。

    刑部尚书拱手言“夫人,叶知那小子是个狠角儿,比起他义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刚扳倒纪恒就迫不及待地立威,大肆削弱六部势力,虽不敢动我们几个,但我们手下的能兵巧匠折损了不少,六部都面临无人可用之境,如何能与叶知的兵对抗?”

    “最棘手的是,兵符在叶知手里,虽说兵符要与诏书同用,他掌权名不正言不顺,拿了兵符也调不了兵,但咱们没有兵符一样调不了兵来解围,便没人威胁得了他。”兵部尚书叹道,“来的六万兵马又对叶家忠心耿耿,叶知靠着他们足以把朝廷抹干吃尽,他若真趁此机会谋朝篡位,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梅萧仁皱了皱眉,“这么说,玉玺悬了?”

    有人道“正因叶知掌不了朝政,便没有将领会听他的军令办事,所以他才急于要拿到玉玺为自己正名,如此心急,怕的是夜长梦多。”

    “他越怕什么,咱们就越要击他的痛处,他怕兵符回到太子殿下手里,那咱们就设法夺回兵符!”刑部尚书捋着胡子,缓缓道,“即便那六万大军忠于叶知,咱们也能以太子殿下的名义调上京以东的朱家军和城北、城西等地的驻军前来解围。”

    梅萧仁明白几位大人的意思,也赞同他们的说法,但是要夺回兵符谈何容易。上次她能逼魏国公交出兵符,靠的是要挟,如今她拿什么要挟叶知?

    她的神色上也浮出些许无奈,沉眼思忖有什么办法可以办到此事,倏尔回过神发现,几位大人都已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梅萧仁不自在地挪了挪,坐更靠后了些,颦眉不解“几位大人看着我做什么?”

    兵部尚书道“夫人,放眼整个上京,如今能救京城于危难的怕是只有夫人了。”

    礼部尚书跟着说“叶知如今谁也不信,动不动就取人性命,唯独对夫人毫无戒备,不知夫人有无办法能取来兵符?”

    “我不是没找过叶知,不满诸位,昨日殿下与我说叶知不肯归还兵符后我便去找了他,可是叶知的态度坚决,不仅不听劝,还要殿下交出玉玺。”梅萧仁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