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冼的答卷上只有四个字自拔来归。

    山长没有声张,仅是看了吴冼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看其他答卷。

    一盏茶的时间,山长将桌上的答卷粗略看完,而后扫视殿内的学生们,慢道“书,你们读了不少,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可是书中的东西你们懂了多少,又记住了多少”

    殿中没有一人敢吭声,而且学生们大都埋着头,因为山长大人的话戳准了他们。

    这儿的学生都是士族子弟,含着金汤匙出生,他们从小不愁吃穿,长大后听从家里的安排来这儿读书,靠着亲族撑腰,结业就有官印拿。

    所以对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而言,读书便就是读书,用不着下多大的功夫,自然不会去深究字里行间的道理。

    山长又看向殿侧的先生们,盯着一人道“周洵,你代掌书院数年,教出的才子不少,可他们有几人是堪当大任者”

    周主教俯身拱手,“卑职有愧。”

    其他先生也跟着附和“卑职有愧”

    山长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枯瘦的手敲着书案,“你们都想要那身衣裳,在纸上字字句句地写要成为国之能臣,能臣难道仅是能说会道的大臣”

    学生们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

    “如果那心术不正之人将剑对准的是你们,今日你们有几人敢在此出首,敢替自己争一个公道”

    殿中无人作答,而答案山长自是知晓,他在这儿啰嗦无法让他们立马改变,说多了还容易成过。

    山长沉默了一阵,语气趋于平和,道“罢了,老朽今日累了,这些答卷该如何评定,容后再议。”

    山长大人乘步撵离开了尚学殿。众人大松一口气,但心仍悬而不定。山长大人对他们的答卷不满意,可不满意也会将他们分个先后再张榜公示,一日不知名次,他们便一日不死心。

    拿不了国士,拿个前三甲回去过年脸上也有光。

    散场之后,梅萧仁第一个走出尚学殿,她身后仍有议论声,有替文斌唏嘘的,但更多的则是在讨论终考和山长大人的话。

    有人问道“你说这山长大人是什么意思,到底要咱们答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