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叡在太师府的厅堂里踱来踱去,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能让相府的人帮忙,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出来?”

    卫太师不解“既然殿下已命禁卫严守宫门,那纪恒怎会知道小梅在宫里,又怎能派人潜入宫中劫持殿下的奴才?”

    江叡提起此事就是一脸愁闷,缓缓言“我问过了,内府总管刘安昨日带人出宫采办一日未归,今日傍晚才带着人回来,我怀疑那些侍卫正是假扮成刘安的手下才混进了宫,我派人去抓,但是他早已经逃了。”

    “说来还是那只老狐狸太狡猾,让殿下防不胜防。”卫太师想了想,道,“这样,殿下先回宫去,容臣打听打听小梅被关在什么地方,看看能否相救。”

    江叡揖手行了个礼,“那就拜托太师大人了。”

    “臣曾在顾相面前立过誓,要护小梅周全,她若有个好歹,臣也没法向顾相交代。”卫太师叹了口气,“当初送她进宫的时候,臣就有过担忧,只是没想到她的行踪暴露得如此之快……”

    江叡向卫太师告辞,移步离开卫府。

    他心下难安,不止是因为小人被魏国公抓走,还因为魏国公来得如此突然,又笃定小人在他宫里,让他不得不怀疑他那日丢的纸笺恐怕落到了魏国公手里。

    若真是如此,他以后还有何脸面去面对小人……

    江叡带着阿庆街上慢步,圆月高悬,他朝着月亮祈祷,什么神明保佑,什么甘愿折寿,什么一命换一命……只要是他能想到的说辞,他都对上天说了个遍。

    阿庆劝道“殿下,梅大人福大命大,从前做官的时候没少死里逃生,这次定也能逢凶化吉。”

    “借你吉言。”江叡目光涣散,望着前路道,“做官是小人的心愿,父皇不能成全她,我成全,只要她能平安,待拨乱反正之后,我一定实现她的愿望。”

    殿下的话听着让人感动和兴奋,可再振奋人心都是后话,阿庆虽替梅萧仁感动,但感动过后就只剩担忧和无奈。

    屋舍简陋,秋夜轻寒,

    硬板床上只有一床薄被,还散发着难闻的霉味。

    梅萧仁的手已经得了自由。纪南柔敢给她松绑并非因为其心大,而是这宅子已由禁军重重把守,连只苍蝇都难以进出。

    她看着如今的栖身之地,不气也不恼,并非“既来之则安之”而是再气再急都无用,越是身处危境,越应该冷静。

    何况纪南柔不折磨她才奇了怪了。她落到魏国公手里是不算最坏的结果,但魏国公把她交给纪南柔才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