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萧仁听了就听了,心里在盘算这张喜帖背后应该不简单。老太太和萧茹知道若是派个下人来送帖子,她和她爹必定不会去,只有祖孙俩亲自来请,她爹那个重情义的人会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点头答应。

    那么究竟什么样的婚事能让老太太大老远跑来?

    “不知堂姐许的谁家?”

    梅萧仁饶有兴趣。她这个堂姐是家里的长女,也是伯父膝下唯一的女儿。听家里的老仆人说,在她和她爹流落街头、她连米汤都喝不上一口的时候,她堂姐萧茹身边可有十几个仆人伺候着。

    萧茹打小是萧家大房的掌上明珠,为了给萧茹挑门满意的亲事,其父可是任由其到了二十岁还不嫁人,生怕萧茹比她嫁得差。这下竟然肯定下亲事,不知道是豪门乡绅,还是书香门第。

    萧家老太太招了招手“没什么大来头,一个吃皇粮的官罢了。”

    “祖母,你怎么能这么说大人,大人好歹也在州府任职,还是士族出身,非一般寒门出身的官能比。”萧茹轻推了推老太太的胳膊,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了瞟萧梅。

    萧老夫人笑叹“咱们家世代为商,入不得官门,你能许个官家人,真是祖宗开眼。”

    梅萧仁沉眼喝了口半凉的茶。嫁个官就是光宗耀祖,祖孙俩在这儿炫耀的背后也藏着商贾之家的辛酸。

    “梅妹妹,我与大人成婚那日也有不少州府官吏来观礼,虽说是你姐夫手底下的人,品阶差了些,但好歹也是官啊,倒时让你姐夫给你引见一个可好?”

    梅萧仁听着有些头疼,虽说他们家和大房有些恩怨,素来面和心不和,但她就怕在给她招亲一事上,他爹会和祖孙俩不谋而合。

    她堂姐请她和她爹去观礼,为的是炫耀;给她找做官的夫婿,表面是好心,实则是想压她一辈子。但她爹可管不上这些,只想给她下半辈子找个依靠,说不定就得着了祖孙俩的道。

    所以她还得赶紧让这祖孙二人死心。

    “不劳堂姐操心,我有意中人了。”

    萧老夫人不悦“你方才不是还说没定亲吗?”

    萧茹掩嘴笑问“是不是前些年那个……那个落魄户少爷?”

    “不,他是也是个吃皇粮的,吃得少而已。”

    “妹妹说笑呢?你和叔父从未出过云县,这小县城能有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