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事所惊的还不止梅萧仁一个,她从边关到云县,一路上见到的将士们的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楚钰和朱将军他们在大堂商议让夏国投降的事,梅萧仁正准备回后院,半路撞见了卫夫人。

    卫夫人将她拉到一旁,连连赞叹“你们家相爷……真是……”

    “好箭法?”梅萧仁打趣。

    卫夫人竖起三根手指,正色道“三箭,真真是替咱们大宁阵亡的将士解恨!”她抄起手喟叹,“只是相爷的箭没朝着夏君的要害去,没下杀心。”

    “杀夏国国君非同小可,相爷应当有他的考虑。”

    卫夫人点了点头,又笑说“对了,你知道吗,那个夏国公主不知说了什么惹怒了相爷,相爷赏了她一碗药,让她从今往后再也嚼不了舌根。”

    梅萧仁吃了一惊,怪不得那夏国公主今日一声也没吭……她已然明白卫夫人指的是什么药,也知道楚钰让其闭嘴的原因……

    卫夫人又是一叹,“要是我家卫疏影能有相爷一半的魄力,老娘保证,今后绝不动他一根汗毛!”

    傍晚的时候,梅萧仁听说她爹已经搬回家里,萧家的铺子也相继开门。

    待夏国呈上降书,她和楚钰就会启程回京。她暂且不方便回家,只在街上转了转,看了看家里的生意。入夜,梅萧仁回到县衙,见楚钰也已回到住处。

    县衙后苑的院子不多,楚钰住着主院,而她就住在旁边的厢房。院门口有楚钰的亲卫把守,除了她和楚钰贴身侍从,谁都不能靠近。

    他掌了烛火,在石桌旁下棋。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趴到他背上,环着他的脖颈轻言“谢谢。”

    顾楚钰侧眼,看向搁在他肩上的脑袋,问“去哪儿了?”

    “上街,看看家里的生意。”梅萧仁如实答道。

    “朱将军他们过几日启程去安城,你有无想让夏国顺从的条件?”

    梅萧仁起初摇摇头,后来想起一个人,心下才有了想法。

    夏国战败,夏君被楚钰射伤,夏国的公主也被楚钰伤了嗓子……两国的积怨好似越来越深,那个十六岁的小妮子在这儿活得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