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闻言便放下茶盏,平和地说了句“吴兄多虑了,抓沈之信是我们的差事,不用劳烦府尹大人。”

    吴冼劝说“叶主事,如今不是你争硬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抓住人犯回去交差,否则相爷怪罪下来,尚书大人也担待不起。”他看向梅萧仁,笑意不减,“有府尹大人在,想必沈之信插翅也难逃。”

    打从他们还在缙山书院读书的时候,梅萧仁就觉得吴冼这个人虚伪,如今他已经当了官,说起奉承的话来也让人听不进去。

    梅萧仁淡淡道“吴大人过奖,这是相爷交给吏部的差事,就算我们我们上京府署想插手,尚书大人也未必会同意。”她又言,“不过大家同朝为官,哪个衙门都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人犯你们去抓,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上京府署再助你们一臂之力。”

    吴冼起身作揖,万分客气地说“多谢府尹大人,卑职感激不尽。”

    商议完吏部的差事,梅萧仁随县令离开县衙,上街看看。

    吴冼和叶知依规矩站起来拱手相送,然后叶知一言不发地出了门去。

    吴冼坐下,捧起茶盏优哉游哉地喝茶,唇角一扬,“同僚同僚,不一起办差事,怎能想起对方的好。”

    一个时辰后,通缉沈之信的告示贴满了县城,引得百姓纷纷驻足围观,对画像上的人指指点点。

    “瞧瞧,当官有什么好的,那将军都能被冤枉,这样的小官不得死得更快?”

    梅萧仁穿着常服站在人群外面,听见这样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连小县城里的百姓冒险为之抱不平,可见当初的镇国将军有多得人心。

    那日卫大学士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她隐约听见,二十多年前的通敌案似乎与老丞相有关。

    不管是谁审的案子,如今再提起会生出事端,她与县令碰面后,便让县令也着手抑制这些流言。

    傍晚,梅萧仁与县令回到县衙,县令的师爷笑着迎出门来,“大人们辛苦,晚膳已经备好,大人里面请。”

    “有劳。”梅萧仁客气道。

    她先一步进了府门,听见师爷在后面对县令道“大人,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大人出门还得多穿件衣裳才是,千万别着凉。”

    县令言“知道了,你今日忙了一天,快去歇着吧,对了,你爹的病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