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寻被摁在了时山延的胸口,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的坐席,已经看到不少人的脑袋转向了这里。他挣扎了一下,被时山延抱紧了。

    “得不到答案我会很着急,”时山延摸到了晏君寻的手刺,替他向上推了一下,偏头的姿势像在亲吻晏君寻,“还是说你要我自己摸?”

    “假的,”晏君寻的兔耳朵歪了,“假的!”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时山延能看清晏君寻眼睛里的惊慌。

    晏君寻的领结很可爱,搭在他的锁骨上。他的锁骨真清晰,皮肤也很白……白得像在发光。他刚才站在乌烟瘴气的人群里,仰着头跟坏人讲话,尾巴只有小小的一团。

    “不像,”时山延带着晏君寻向后靠,不在乎高跟鞋踢到他的西装裤,“它是从哪里长出来的?”

    “裙子上!”晏君寻想把尾巴拽下来给时山延看。

    但是时山延偏大的手掌包住晏君寻的,一起覆盖在尾巴上。

    “如果我冒犯了它,”时山延盯着晏君寻,迫使晏君寻也看着自己,“你会替它原谅我吧?”

    晏君寻在时山延的目光里红了脸。他想踢掉高跟鞋,可是它系得很紧。他还想对时山延大喊“闭上你的眼睛”,可是他张开嘴就好像要被亲。他对时山延的那些预判在脑袋里乱撞,撞出一簇簇他理解不了的火花。这次没有钢弹儿,没有黑板,只有时山延。

    你太可怕了!

    晏君寻求救般地望着时山延。他明明那么愤怒,却没有足够的气势。他所有的不害怕正在随着呼吸声坍陷,这让他不得不向后退,然而后退的结果是时山延的手掌。他被困在时山延的怀里,像是在时山延胸口撞晕头的兔子。耷拉下来的耳朵昭示着他的沮丧,他懊恼地咬着牙,眼神还在抵抗这只逗弄他的狮子。

    可爱是种难得的形容词。

    对时山延来说,这个词真的很少见。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可爱的呢?他的心坚硬得像铁,那些花在他眼里跟臭水沟里垃圾没区别。但是……时山延感受着兔尾巴的毛绒绒。

    晏君寻是真的很可爱。

    小丑的十指律动在半空中,做出抓捕的动作。他说:“在哪里呢?我们的兔子——”

    宴厅内的阔佬们交头接耳,大家都被几个亿的噱头吸引了注意力。

    “——哦,”小丑摘掉自己的帽子,对阔佬们恭顺地弯腰行礼,“那是我们的压轴商品。”他觉得自己很幽默,掂着帽子发出“咯咯”的笑声。他轻快地走在场内,随手掀起一个女人的裙子,在一片口哨声里作出惊恐的表情,说:“这位小姐,你的内裤比你的吊带袜更有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