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上有具体的时间,刚才我也给们看过了。”何律师回避着我的视线,绕过办公桌,打开后面文件柜的门,“如果没有看清楚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份,可以仔细看看。”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牛皮纸袋,封条上的时间也是我爸出事的前两天。

    “这个日期……可以随便写的,不是吗?”我没去拿牛皮纸袋。此时此刻,有一个无比疯狂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形成。

    何律师沉了脸,不高兴地说:“在质疑我的职业道德。况且,既然这份遗嘱是真的,我单单伪造一个日期,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在于,可以隐瞒某些事情。比如……我爸还活着。”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没错过他在听到我的猜测后骤然睁大的双眼,以及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表情。

    但他毕竟是一名极有经验的律师,曾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在这种情况下很快就能够镇定下来。

    “我理解至今还不能接受父亲离世的心情,可姚希,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应该着眼未来,而不是沉湎过去。”何律师劝慰我说。

    他的态度让我明白:从他这里,我无法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我知道了。今天,多谢您了。”我冲他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从何律师办公室出来,我恰好碰到瞿耀。

    看到我,瞿耀有点意外。

    “找何律师干嘛?”他问。

    “问了点关于我爸遗嘱的事情。”我回答得很含糊。

    “叔叔的遗嘱?”瞿耀却表现得很关心,“我听何律师说,在遗产分配方面,叔叔的遗嘱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摇头,没有跟他细说。

    我爸如果真的还活着的话,知道这件事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我倒不是不信任瞿耀,只是……小心为妙。

    “对了,我也有点事情想问。”我把瞿耀拉到一旁空着的接待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