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球并不难玩,只不过盛舒礼掌控了无数道力度都不能把球打进球洞里,不是打歪就是力度不够,硬生生的把他的耐心给折磨得一干二净。

    头靠在球杆顶端上闷闷叹了声气,盛舒礼看着先生行云如水得动作,一气呵成地抬手一挥,优雅且散漫的球滚落进洞,他最先反应过来昂奋的鼓掌,像只小海豚似的。

    扬起那倾慕的眼神似乎还散发着星星,他正打算开口说话,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声,口音是外国腔调,说着很不标准的普通话。

    这时候的普通话还未普及全国,像盛舒礼这等年轻一辈的自然要学者,也是加入学府的最低标准。像是阿爷阿婆也会为了他学习普通话,但是多数夹杂着丝丝的江南话。

    闻声望去,只见一位洋人小姑娘穿着蓝白色运动服,高高竖起马尾一副潇洒,球杆扛在肩上,轻快地迎上来。

    运动服把小姑娘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出来,对于盛舒礼这等较为保守的人来说,很快就挪开了视线,一副非礼勿视模样。

    脑子里红的发烫的警报声高鸣响起,盛舒礼警惕地躲在明钺身后,就听到明钺低低一笑,看似与对方关系很好。

    忽然之间,他的情绪不高,蔓延的妒忌在无声息的发酵,寻思着他与先生只是先生与学生的关系,仅此而已,所以这份无端的醋意维持不久,就被奇怪的情绪给取代。

    “Ming,找你可真够难的。”洋人小姑娘佯装嗔怒打了明钺的手臂,把球杆放了下来,另一只手散热似的挥扇,“我的上帝啊,你什么时候拐了个sweethoney?”

    这个词语盛舒礼听不懂也不理解,只知道sweet和honey在英语中有甜的意思,难不成这人是在说他很甜么。

    放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是甜?要也是handsome才是!

    没人注意盛舒礼幽幽投诉的目光,因为他很快就把不悦给埋在漩涡底下,决不让他人察觉出一点异样。

    明钺眉梢一挑,眯起细长的双眸,先是看了盛舒礼有无异常,在对着小姑娘介绍说:“这是我的学生,盛舒礼。”

    闻言明钺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盛舒礼倏地绷紧了背部,朝着小姑娘颔首,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抬首后尴尬,“你,你好。”

    好在小姑娘没有在意一瞬间的尴尬,张开双臂想抱他的时候,被明钺胳膊的力量一把拦住了,反应过来明钺的行为,眉眼弯弯,“哦~”了声调侃。

    但看在盛舒礼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先生主动碰了小姑娘,两人还一副你情我愿的互相调侃,大概是互相喜欢,才不愿小姑娘抱他的吧。

    不知怎么地,他心脏空落落的,仿佛有一根针在刺着千疮百孔的骷颅洞。

    明钺低头蹙眉,掏出手帕擦拭,冷声道:“别拿国外的礼仪带到这儿,服服年纪小,经不起吓,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