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封锁信息的乱世里,远在京城的盛家不知是怎么得知外祖父去世的消息,还找到了明钺家中的电话,作势假惺惺给盛舒礼打了好几通电话,只不过盛舒礼接了没一会儿就挂断。

    不是他没礼貌,而是基本都是继母打电话来说风凉话的,他虽气,但也学会收敛情绪,还能挤出微笑和继母通话。

    反正隔着个电话,彼此都心知肚明是作态,假惺惺又有谁不会,只不过是为了看笑话说风凉话罢了,有谁会真正的在乎呢。

    八月十九这天,刚吃完晚饭坐在客厅消化的盛舒礼有些惆怅,跳灾的眼皮像个弹簧不断的动弹,指腹揉压眼皮,勉强停下了些。

    此时盛舒礼的肚子圆滚滚的像个孕二三月的人,明钺把手放在上面抚摸,视线游移几秒,很轻的停在盛舒礼的薄唇上。

    感受着明钺很强烈的欲望,盛舒礼半掩的眼皮动了动,心情低落了几分,“先生,我生不出孩子,你还要同我一起吗?”

    随着明钺目光的波动,他能感觉明钺是想要个孩子的,而他是个男人,不能够为明钺传宗接代,也不能有婚姻法的保护。

    这一刻他多么的清晰知道喜欢同性是件不易的事情,除了还面对世俗的目光,还需要想着法子保持新鲜感。

    “嗯,我们可以领养一个。”明钺往前探了身子,拿着一块葡萄喂到盛舒礼唇边,等着盛舒礼吐出葡萄籽,才说:“服服,我非常不喜欢你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质疑多了自然也会不满,盛舒礼低下头,扯了扯嘴角笑:“不会了,先生待我这般好,我以后保证不质疑先生了。”

    两人就在客厅里谈谈皇城兵的事情,不多时,来自京城的电话再次响起。

    盛舒礼下意识看向明钺,唇角下压,漆黑透彻的眸子黯然了几分,见明钺颔首,他才将这通电话接起。

    不等他开口,电话里头的声音便率先说话,“舒礼,是我。”嗓音是沉哑的,一听就能猜测对方喉咙是受过损的。

    这声音也不知道多少年不曾听过了,他呼吸不可避免的乱了几拍,好在先生握着他的手给与力量,他才有勇气轻轻“嗯”了声。

    其实他想直接挂断电话的,但是电话里头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是那个把他丢给阿爷阿婆照顾,然后不管不顾的父亲。

    要不是这通电话的出现,他都差点忘了原来他还有父亲。

    静了几秒钟后,盛国尽量控制语气上的冷意,佯装关心问道:“我听你妈说林老去世了?回京城,你妈能照顾你。”

    言下之意很清晰,盛国是想把盛舒礼接回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