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大哥,谢时凉。”

    当谢时凉三个字说出口后谢不闻觉得周围的气场都变了,院子的上空狂风代替了细雨卷集着大片的黑云压下来,来自通神者的威压狂暴而不讲章法,逼得谢不闻透不过气来,他勉强抓住门框才没有被这股力量压迫到跪下,但口中还是渐渐渗出了血。

    “大哥,我痛。”

    清醒过来的白无法连忙收敛周身气压,他越过碎瓷片蹲在地上与谢不闻平视,像是掐着自己嗓子一般,低哑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谢不闻拉着他的右手指着食指上排列整齐的三个痣,“你忘了?你说过整个金陵只有你是最特别的。”

    那时候谢时凉是他仰望着的天,而如今,他却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大哥。

    “你还活着?”

    谢不闻小心问道。

    “恩,一直活着,几百年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谢不闻扯着白无法的衣服哭得很委屈,口中一直呢喃道,“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你为什么不救我们?为什么?”

    金陵的城墙上如今哪一块砖又多了一条缝,哪一道门上又多了剑痕这些白无法都知道,只有谢家人去了哪里他往前追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我…”

    “大哥,你为什么不来找找我们?我们被人抓住锁在炼魂瓶里逃脱不掉,大家最后都不见了。”

    谢不闻哭也哭了,闹也闹了,他现在想听听谢时凉的解释,其实他大概也懂他大哥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吧。

    “我在朱山学道,等我学成下山金陵城早已物是人非,后来有一段时间失意失志放纵自己不去想家族荣耀,等到我逃避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惊觉地府里根本没有你们的魂,天地之大我人小力微无处下手,只能闷头修炼,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师父死了,我的小师妹也死了,我差一点和师弟反目,出门游历的遇上了一个女子,后来我当了爹,我以为自己总算不孤单了,可是后来女儿也死了…”

    谢不闻初听他当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有了个玉雪可爱的侄女,又听到侄女死了,一时之间心情又很复杂,也只能用天意弄人来安慰自己。

    “大哥,小侄女现如今在何处,投胎去了吗?”

    白无法摇摇头,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那张面具擦了擦泪,“她情况复杂没法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