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样相处了好一段时间,每日午后秦青玉便偷、偷、摸、摸到湖边找她,两人虽然没有约好,但每次沈落都及时出现,每日听她唠叨,秦青玉从来不期望她会回答自己,自说自话,有时候也自问自答,她要的不是一个答案,而一个忠实的听众罢了。

    沈落攀上岸边的石头,她那被谢肆挑掉的指甲又重新长了回来,手指在石头上一笔一划写下“沈落”两个字。

    秦青玉惊喜不已,激动地看向她,“你会写字?你叫沈落?”

    沈落点点头,身上那件秦青玉替她缝得粉色衣衫贴身穿着,被水浸湿后贴着曲线,玲珑有致,可惜她是条鱼。

    “那我说你写好不好?”

    秦青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问她些什么,两人便开始漫无边际的聊。

    “你只能待在水里吗?”

    沈落摇摇头,用手指在石头上写下“可以上岸。”

    “真的?可你是鱼,离了水还能活吗?”

    其实秦青玉有私心,她这些年看过很多很多书,一半是话本子一半是不知道谁编的传说,把鲛人说得神乎其神,她好奇得不得了。

    她问沈落:“那你可以变成人吗?”

    沈落点点头,再一次觉得这些人真是没见过世面,也太少见多怪了吧。

    秦青玉捂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连呼吸都快了起来,她甚至还想狂奔回房间再看一看那些传说里的故事。

    沈落不懂秦青玉的表现,只以为她又发病了,她口不能言自然无法呼救,只好鱼身起起落落拍打着湖面示警。

    一人一鱼不懂对方的心思,却又直勾勾看着对方,沈落看不懂秦青玉的眼神,秦青玉也不懂她眼里的着急。

    那天之后秦青玉又有许多天没有出现在湖边,沈落猜她应该是又病了,毕竟那么个破身子不生病也不知道要干点什么好了。

    没有人来找她的日子里沈落落得清闲,一会儿沉入水底,一会儿浮出水面,有事没事的时候就逗逗路过的丫环小厮,不止是秦青玉习惯了这条鱼的存在,就连谢肆都开始将她当个宠物养着。

    秦青玉虽然人没去湖边,但她的信开始源源不断从仆人的手里递到沈落手上,那些信就摊开放在湖边的石头上,沈落无聊的时候就会拿来看,偶尔也被风吹落一下掉进水面,字糊了一纸看不清内容,两人保持着这样特殊的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