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城中空无一人,风呼啸着把枯叶卷到空中,快速的打了几个旋儿,又慢慢的落回地上。

    妇女端着一盆洗脚水出门去泼,泼完收了盆往回走,却被人拦住。来人身披一件黑色斗篷,斗篷大的盖住了大半张脸,只看得清下巴,他唇色苍白,唇角却缓缓勾起:“还记得我吗?”

    妇女皱了皱眉,低头想看的更清些:“谁啊?”

    他抬起手,把斗篷的帽子放下。

    妇女思索一番:“诶你不是那个…是不是昨个白天来问路的那个?”

    “记得啊?记得那就怪不得我了。”男人笑了笑,一只手迅速的掐上了妇女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妇女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他不耐的啧了两声,扯着妇女的衣领把她拖走。

    昏暗破烂的小屋,一根蜡烛烛火轻晃,隐隐只照的清一点点范围,随时有熄灭的征兆。

    一个彪形大汉从地窖钻了出来,“哐当”一声,刀被扔在了桌上,他满手的血,随意的在衣服上蹭了两下,看向旁边的人:“掌柜的,咱们这个月的货都不太好啊。”

    “只有两个年轻的,大多都是老的,人也不要啊!还不是只能放了血做补血丸?”彪形大汉摇了摇头,十分嫌弃,“那老婆子老头子的血做的补血丸口感都不好,最近不少人反应效果不好可咋办?”

    男人似乎烦极了:“你没看最近城里管的多严?再像之前那么招摇咱们都得进牢房。他们嫌口感不好就别吃,又想延年益寿又挑剔东挑剔西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想到什么,又说:“跟他们招呼一声,从今日起补血丸的供应要减少,由半月一供变成一月一供。”

    彪形大汉点点头:“好的知道了。”

    两人小坐了一会儿,烛火终是被不知从哪来的风给吹熄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男人一瞬间似乎变得特别虚弱无力,他撑着桌沿站了起来:“德子,我那暗房的血不够了,记得抽时间去补补。”

    彪形大汉,也就是陈德点点头,麻溜的把蜡烛重新点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到:“掌柜的,俺能问问到底为什么要在门上刷血吗?是什么延年益寿的新法子?”

    男人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谁给你的权利过问我的事?记住,你只需要做就对了,到时候钱少不了你的。”

    陈德九十度鞠躬:“掌柜的见谅,是俺冒昧了,以后不会了,请掌柜的原谅!”

    男人挥了挥手:“罢了,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