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三爷并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老太太对于这个话题已经到这里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其他答案。

    “我是将赌坊的坊主给抓起来了,现在就绑在一个无人踏足的破庙里,留有几个兄弟秘密看守,时不时打上那么几拳。对付这样的人,无需您出手,我们代为效劳即可。”

    这话,足以表达他将老太太摆在了可以坐下商讨的等同位置,在示好。

    “你想取代他。”宁秋说道,尔后她又否定了这个结论,“或者说,你本想取代他,但是现在有了其他的想法。”

    没有将人交到她手上,是一种和她商谈的筹码,何尝又不是对坊主的威胁。

    只有临时改变了目的,才会这般做。

    三爷笑了笑,他突然问了一句,“坊主对我来说还算友好,您觉得,我这样做可耻吗。”

    或许是亲眼见到了老太太和她几个孩子的相处吧,所以就下意识的在想,如果他也做了不好的事情,他的母亲会如何教育他。

    这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的经历。

    宁秋只是回了句,“无愧于心就好。”

    三爷听懂其中意思,他有些悬起的心,稳稳落地,有种得到了承认的感觉。

    “昨天我去了坊主的院子,本想就直接将人敲晕带走,之后想要怎么发落都是听从老太太您的意思。可是,却听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说到这里,他停顿住了,眼神看向宁秋,得到往下说的示意,这才开口继续道,“原来坊主是镇长手下的人,而此人的任务就是疯狂的为镇长敛财,有着镇长掩护,私底下还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当然,自古官商相护,这个并不意外。而意外的是,镇长居然和突厥人有联系,而且从偷听他们的谈话中可以知道,我们这里这两年加大收粮,并不是全都上交给国库,而是将剩下部分高价给卖了突厥人。”

    这几年突厥族成长的速度很快,盛朝已经吃了两年的败仗,国土被侵占了一些。

    而且这片地区距离两军交战不远,一旦发生战事,军中储粮第一个提供的地点就是这里,所以作为镇长,对粮仓的看护很重要。

    听闻最近也准备拉开战事,在其他地方已经开始大力征兵征粮,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镇长却和突厥人有紧密联系,甚至还有了粮食的交易,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这就很有意思了。”宁秋对这个意外消息,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这个镇长,是突厥人吗。”

    插入暗线,是很常见的事情。如果镇长真是突厥人,那就不得不说他的掩藏功夫极好,没有几十年在盛朝生活的背景,可当不上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