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突破了他羞耻心的下限。

    戎玉这下终于意识到,季礼似乎是认真的。

    作为一个校园恶霸,戎玉得罪的人不计其数,早就麻木了。可对于季礼,总是不忍心让这个象牙塔里长大的小少爷失望。

    但他怎么更不愿意把黏皮糖送给别人。

    “这不行,季礼。”他说。

    黏皮糖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一心一意要跟他来学校,愿意为他去揪杨西洲的头发,愿意为他急得团团转,愿意为他掉眼泪,在病中照顾他。

    ……他怎么舍得把它送人呢?

    这些话他是绝不愿意说的,他不能在季礼面前表现得太矫情、太落寞,只能笑眯眯地哄他:“别的都没问题,黏皮糖就是我的小老婆,朋友妻不可欺,你也不缺一只宠物,不能抢你跟班儿的小老婆啊?”

    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季礼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小老婆?!

    他对他的精神体都做了什么?

    季礼烧红了耳根,除了羞耻,竟然莫名生出一丝委屈来:“我也不是要你的,就想养着,都不行吗?”

    戎玉神色认真了下来:“抱歉。”

    季礼咬紧了牙关,说不出来的挫败感。

    他都这样舍下面子,好声好气地哄他了,连触手都愿意给他揉了,难道他的精神体,比他的本人还重要不成吗?

    这家伙哪里是喜欢他,根本信不过他,想来平日里也不过是居心叵测,满口花花,没有一点儿真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