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与外邦十六部的合约迄今已有十年,十六部中有三部已是完全归属于凤昭,另有五部为中立之态,而剩余的八部以图索为首,至今仍蠢蠢欲动妄图破坏合约,边境动乱是迟早的事。”院长闷闷的咳嗽了几声,顺了顺气,心中默叹,这身体真是大不如从前了。

    陆霜拿过信一目十行的扫过,传递给其他人,程钰和程玦面色迟疑,这信中的内容只怕是朝中辛秘,不可否认此事对他们而言是个契机但也是危险的开始。

    程钰垂眸思索半晌,其他几人也并未催促,最终还是展开了信纸看了起来,程玦见自家兄长已然站队自是和兄长一心。

    待到几人都看完了信,院长拿过信纸塞到茶炉里烧成了灰烬,这才开口道:“除去南燕的镇边军还有各州的自备府军,我朝还有三百万大军,分别由六位将军统领,然这六位将军里和圣上一心的却只有两位。”

    “也就是说一旦边境动乱,朝中若是有人和异部勾结,那就是直接改朝换代的事了。”程玦无意识地转着茶碗,低眸沉思。

    “自合约签契后朝中就再没有过征兵令了。”袁疏济突然开口,长眉紧皱“太久了。军队的兵力只怕远没有三百万。”

    陆霜闻言挑了挑眉,看了眼袁疏济,除开圣上新提拔的,那几位老将军只怕是没有几位不是尸位素餐,真要让他们上战场恐怕一场像样的指挥都难。

    “且不说兵士们的年龄,十年的休养生息,平日的操练只怕都不如以前。”……

    一时间屋中的气氛凝重,直到外间雨停,程钰四人才从院长的屋子里出来,四人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个是轻松的,陆霜看了眼天色,先行与三人道了别拿上伞快步离去。

    “院长所谋之事达成途中是凶险异常,二位日后行事还望多加小心。”袁疏济抖了抖纸伞,走在程钰程玦两兄弟旁边。

    “早晚的问题罢了。”程钰并不在意今日的事,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与其等到来日被迫站队,倒不如今日这般明明白白的做出选择,院长说得没错他们二人并无显赫的家世,这一点是劣势但同样也是优势,朝堂上的世家已经太多了。

    “都是为了社稷安稳罢了,再说了哪个年少轻狂的没有这般的抱负。”程玦看着天边的晚霞,笑了笑。

    “真乱起来的话,圆妞怕是要哭鼻子的。”什么太庙供奉、功德殿,他没那么远大的抱负,对于他而言,自家的妹妹就是那最后的底线,既然这天下要乱,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帮小妹撑着。

    “既是为了这泱泱凤昭百姓,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袁疏济看向远方,雨后山林的清新的味道到让自己心中的郁气的疏散了不少。

    三人一同往山下走去,偶尔谈论些典籍,人声惊起了山林里的栖息的飞鸟。

    山下,因着雨停,不少学子陆陆续续地走出书院,酒肆花楼的灯笼点起,丝竹管乐,街边卖艺的舞女裙摆带起一串串水珠。

    “雨停了!我们要出去逛逛夜市吗?”我推开窗,刚下过雨有一股特有的草木香,本以为这雨要下很久,想不到这便停了。

    “也好,应当会有不少胡人卖艺,这平日里可不多见。”李宛央放下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