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点点头亦是转身离去,后堂里就只剩下徐羡和那看门的老卒,老卒笑道:“走吧,沾你的光,俺也能过过馋瘾。”

        看他面色轻松根本不像是大难临头的样子,徐羡怀疑道:“老伯可否给我一句实话,这外头当真有人监视?”

        “骗你作甚!不然会让老汉一个老卒守门,年轻的护卫都派出去了,没一个回来的。”

        “可看你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会不怕!”他说着拍拍腰间的大横刀,“可俺杀的人多了如今要被人杀了也没啥好怨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是了。

        只可怜府上夫人公子都是好人,不该落得这个下场,也不知道太尉在河北咋样了,只恨他刘家没有良心,太尉白白给他家卖了半辈子命,这样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老陆到厨房里头要来了酒肉,拉着徐羡在门廊下面吃喝,见徐羡不停的从门缝往外瞧,便道:“岂会让你瞧得见,看到前面的宅子没有,正对着咱家大门有个窟窿,那就是监视咱家的。只要你出了门走不了百步要么被乱箭射死,要么被人砍掉脑袋。”

        “哪有什么窟窿!我不是好好的走进来了吗?”徐羡到现在都不能接受自陷死地。

        “嘿嘿……你若不怕就出门试试。要俺说他们八成光顾着盯后门和侧门了,正门一时疏忽让你混进来,可他们不会一直疏忽,不信咱们打个赌,你出门试上一试,输了老汉全部的身家都给你。”

        “拿自己的命赌?我不干!”徐羡摇摇头坐回到凳子上。

        “这么惜命还没头没脑的撞进来,只能算你太笨。陪老汉喝碗,高兴了教你两招,等他们杀进来了,能杀上一个就算是没白死,杀上两个便算是赚了。”

        也就这些上过战阵的老兵油子会这么想,自己的命都没了,杀一万个人也没用。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刘氏欠着一匹马过来了,马儿的两侧用绳索绑着两个小箱子,“少郎君还没走,当真要与我郭家同生共死了。”

        “不瞒少夫人,小可不敢走!”

        刘氏拍拍身边的马儿道:“这是太尉的坐骑极为神骏,只因着小恙没能随太尉一同去河北。小郎君若是要走的话,骑上这匹马出了府门就直奔曹门,快马急鞭夺门而出,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当真!嗯,你们为什么不自己骑了逃走。”

        “府中除了俺这个跛腿断手的老卒,便至剩下妇孺和没用的丫鬟仆役没人会骑,再说俺也不会走的。”

        “少郎君莫要犹豫了,天色已是不早,也许皇帝等不及过了今夜便要动手。你若能逃出生天,不枉你为郭家冒着风险为郭家通风报信。只求你能疾驰去邺都,告知太尉和郎君莫要中了朝廷暗算,他们若是无恙我郭家满门便能平安,如若是不幸只请他们为郭家满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