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收到了兄长的回信之后,婍姐儿这里立马去了一封长信解释,为何自己打算顺其自然,日后随那位同行出京的原由。

    “她这是想着小七、小八那头不被二房盯上,但是这被合离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这丫头都不为自己考虑一二。”也难怪郑清如是无比的痛心。

    自己终究是晚了一步,没能保护好妹妹,再回头看向京城那方嘴里是喃喃低语道:“或许,我可以悄悄出面与那单家的……单晏好好说道说道。”

    不想此话一出,却被那旁的陆家大郎拦了下来:“知道三爷您也是一心想着为小姐好,可那位真与小姐担心之事有些关联,又该如何是好?不但将您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只怕就连身在郡王府中的小姐也会被牵连在内!”

    还真是左右为难,再度仔细拿过书信来扫了一遍,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丝丝无奈,但这一丝无奈之中,郑清如也可看出胞妹心中对于合离这事,倒是未必有多少惋惜之情。

    与此同时,正悠闲地趟在临窗木榻上的婍姐儿,却好似有所感应一般,深深望了一眼城外的方向:“仔细算算,离我三哥赶到的时日也一定不远了。即便此刻尚未寻到机会与陆家大郎碰头,也该在贺先生那儿得了确实的消息了,就不知道何时能救了我姑母南下。”

    “小姐是打算姑太太那头一得了消息,便催促那位出京?”一旁两个正对面而坐,十指灵活无比打络子,不过这一切的悠闲之举。都只为防着那些暗中窥探之人的耳目罢了。

    本来从那日单晏出了这院门之时,婍姐儿主仆就注意到了,原先这等偏僻之地几乎无人经过,日落之后更如此。但是自那日后,却是有了大变化。夜间还好与之前并无二致,只是这白日间的情形,愣是叫人大为吃惊了一把。

    不但有各色的丫鬟、婆子,有事没事来寻那门口的坡脚婆子问东问西;更有些胆大的丫鬟,居然在‘路过’院门前时,刻意放慢了脚步。冷嘲热讽一番。最后竟然连郡王长子所住的那片院落中,有几名歌姬也都一并在门口,说了清清楚楚。

    “瞧见了,这倒是替我省事了,看来国公府里那位大小姐不愿意嫁过来。合着也有这层意思。这才没几年功夫,又不常在京城里住着可这后院的规模,倒是不容小觑,整整十多个歌姬,了不得!”

    “小姐就一点不担心,那郡王长子会忘了送出京?”停下手中的动作,朝院门口比了比,因为此刻她们主仆正听着外头那两个碎嘴的丫鬟。今日又准备在门口站定了。

    “昨日可是没瞧见,那院子热闹的很,连着送了好些个食盒进去。就知道定是又开宴席了。”

    “这个月才娶了新奶奶,怎么就……看来先前的传闻都没错,咱们府上二公子压根就没瞧上这位新奶奶,而是被国公府那头逼着娶了进门的,听说还是从小被养在乡下的病小姐!”

    “怎么,姐姐听说了这桩。妹妹我还知道,不光是被养在南方乡下的。而且还是个克父克母的……。”

    听得院门里的两个丫鬟是怒不可遏,却被这旁的婍姐儿当即摇了摇头。低声拦道:“息事宁人,早日出京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再说了与两个不知道规矩的小丫鬟,又什么可理论的。我们本就没打算在此常留,又何苦叫人看笑话。”

    抬头望了两眼左右两旁,示意到:“们也都知道,这两日来咱们这儿才是热闹的很。只不过,门前的两个丫鬟胆子大了些,嗓门高了些,但别的几波人马又哪里少来了。这会子出去与她们争执,岂不刚好如了那些人的意?”

    见她们双双点头会意,才又微笑着补了一句:“别看这里是郡王府中,我们也须防着可能会有消息传到二房那头!”听到这里,两个丫鬟顿时眼中一凛,怎么可能?

    不等她们张口追问,就见自家小姐凌空比了圈:“内城虽大可这郡王府本就离这国公府并不算远,而且这府里的丫鬟敢如此嚣张行事,们都不觉得其中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