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尖划过脖颈,带起一片幽冷冰凉的触感,好似一条蜿蜒盘旋的蛇,反反复复地从她肌肤上擦过,似有似无地缓慢折磨着。

    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看起来危险极了。

    孟娆浑身汗毛倒竖,丝毫不敢在这种时候刺激他,忙道:“娆娆脖子已经不痛了,是小叔叔咬的也没关系,娆娆不会生气哒!”

    说着,她还向容珣扬起了一个笑脸,绵软的语声又甜又脆,好像真的毫不在意的样子。

    容珣却听出了她语声中细弱的颤音。

    他苍白的唇角勾起,垂眸埋首在她颈间,低低笑了:“没关系吗?”

    男人身形修长高大,弯腰时,绣纹繁复的锦袍几乎遮住了烛火全部的光亮。孟娆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愈发灼烫的气息。

    她的肩膀抖了抖,刚想挣脱开他的桎梏。下一秒,就感觉到耳垂忽然落下一片温热。

    她身子猛地僵住:“小叔叔你做什么!”

    “咬你啊。”

    容珣光影中的面容苍白,唇瓣沾染着水色,鸦羽似的睫毛掩住眸底潋滟的光,带着些许病态的薄红,又透着几分意乱情迷,轻笑着说:“不是说没关系?”

    漫不经心的语调,与刚才把她甩在桌子上的冰冷感全然不同。仿佛刚刚那一次简单地轻咬过后,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想起地上零零散散的药瓶,孟娆眼睫闪了闪,忙问:“小叔叔你吃了多少药?”

    容珣没有回答她,暗光下的眼尾通红,极浅地低笑出声:“觉得我不清醒?”

    孟娆确实觉得他很不清醒。

    眼见他的唇又要落下,孟娆忙要挣扎。容珣却将薄唇一抿,含着她耳垂,轻轻拽了两下。

    逗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