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忽而有一瞬的无措,他已是万般克制,小意温柔,可坚实的肌肉,握过刀枪的手仍是捏不准力道,给这水做的人儿落了一身痕迹,不免有些内疚。

    他手上再不敢用力,便似捧着易碎的珍宝,声音放软了些,哄道:“别怕,下次便不疼了。”

    还有下次?媚生简直如遭雷击,觉着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干脆放开嗓子哭起来,好不凄楚。

    哭了一瞬,忽而止住了,抬起头,趁机索要条件:“大人,你放了阿雾好不好,她现下还在牢里呢,指不定什么境况,我实在放心不下。”

    “无需担忧,她好的很,过几日便回来了。”裴衍哪还能说不,连连颔首道好。

    说完了,看她还是泪眼涟涟的样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哄了,只得沉默着抱了她。

    过了半响,那哭声渐渐小了,成了无声的抽噎,裴衍垂眼一看,见怀中的人已累的睡了过去,在梦中还默默垂泪。

    他忽而轻笑,连人带被一块拥住,脸埋在她的颈窝间,轻叹了口气。

    ......

    第二日一早,朝中出了件稀罕事,说是那冷肃疏离的裴太傅,今日温和的很,见人带笑,话语里也没了平日的咄咄。

    那有事要禀的同僚反而更忐忑了,这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样老谋深算的人,指不定又打什么主意!

    殷臻却高兴的很,趁着这人好说话,又将一摊子烂事推给了裴衍。

    媚生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裴衍刚下朝,换了寻常直缀,直直进了卧房。

    他手里握了个瓷瓶,将人捞进怀中,便要来掀薄衾。

    却被媚生死死攥住了,后怕的白了脸:“你......你又要如何?”

    裴衍轻笑,转着手里的瓷瓶,在她耳边道:“这是宫中的秘药,这次可是晓得用在哪里了?”

    媚生脑子里轰的一声,脸上能滴出血,急急夺了那瓷瓶:“你......你出去,我自己来。”

    裴衍见她身上青紫未消,还是无力绵软的模样,不忍心再逗她,自觉转去了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