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就当赵弘润在县衙的后衙厢房内思考着阳夏隐贼的反应时,在游马士馆地底下的一间密室内,白昼里与赵弘润有所一面之缘的游马,正在等待着几位身份特殊的贵客。

    此时的游马士馆,已经被商水军搜查了一回,但实际上,商水军士卒所搜走的兵器,不过是游马士馆内的一小部分而已,比如在地底下的密室里,仍然有着塞满兵器的库房,相信城内其他士馆也是这个情况。

    平心而论,被收缴的那些兵器,游马并不心疼,他在意的,是那位肃王对待阳夏隐贼的态度。

    不知过了过久,正独自坐在密室内的游马,隐约听到密室外的走廊传来一声脚步声,随即,有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带着两名随行者,从拐角处走在出来。

    只见这个男人穿着朴素,相貌却平凡,乍一看就像是一个乡野村夫,可谁能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居然就是阳夏隐贼中邑丘众的首领,应康。

    瞧见此人,游马连忙站起身来,恭敬而面带几许歉意地说道:“应大哥,辛苦您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老弟这话说的。”邑丘众首领应康摆摆手,笑着说道:“不过是从城外到城内这一小段路而已,岂会辛苦?”

    不过话虽如此,可是应康在说完这句话中,却不由地伸手捂嘴,连连咳嗽了几声。

    游马一脸惊色:“应大哥,你”

    应康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就是地道闷热,吸入了些浊气而已,稍过片刻就会好。”

    听闻此言,游马这才放心下来,同时仍不忘吩咐他手底下的兄弟,给应康泡一壶茶水压一压咳嗽。

    其实茶水早已准备好,就等应康到来,以至于游马吩咐下没多久,便有一人端着一壶茶来到了密室内,给应康倒了一杯茶水。

    应康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呼吸明显顺畅了许多,他转头问游马道:“游马,听你派来送口信的人说,那位肃王对我阳夏已有所行动了?”

    游马点了点头,陈述道:“肃王弘润从鄢陵调来了四千商水军,此刻已入驻城内,接管了阳夏的城防,并下令施行刀剑禁令,此刻仍在全城挨个士馆搜查,收缴所发现的兵器”

    “只是收缴兵器?”应康抚了抚胡须,沉声问道:“并未勒令关闭士馆么?”

    “暂时还未下令关闭士馆,不过在我看来,这也是迟早的事了。”说着,游马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在商水军收缴兵器的期间,有些游侠拒不交出兵器,更意图反抗,结果被商水军当场击杀”

    “当场击杀?”应康眼神一凛,表情变得凝重了许多。

    因为在他看来,既然已闹出人命,这就意味着那位肃王殿下企图收回阳夏的决心已经是非常坚决,几乎很难再有什么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