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轻易被挑起怒火,对着后面拿着扫帚赶来的的李氏破嘴骂到:“好你个李氏,素日里平时瞎说两句话就算了,罂哥儿还这么小,你就这样教育他,好好的孩子你个婶娘瞎教坏了!你倒是好得很,追狗摸鸡,上房揭瓦!”

    虞罂自是看的出来这老太太素日在家喜欢占据绝对权威,老爷子平日里虽是当家做主,估摸着在小事上多半也会让着这位结发老妻。

    李氏想争辩,鼻涕流下来随便往衣襟上擦了一下:“娘,我没有!”

    “上次您还站在我这边说柳氏是个贱蹄子自己藏私房呢,如今怎么倒是说起我来了?娘,我平日里拿到的孝敬您的也不少啊!”

    “混账东西,满嘴喷粪,我何曾贪过一分东西?平时不都是为了一大家子人么?”周氏断然是不承认的,这事情传出去,名声都臭了。

    虞罂睁着大大的眼睛:“奶,二婶娘去我们家房间干啥,我们家房间什么也没有,就算是有也不会少爷奶一份,您看我娘都是弱柳扶风似的瘦,我爹还在外面做木工,你看看二婶娘都是胖胖的!”

    李氏眼睛一瞪,这不就是在说她不知道在外面偷吃了多少好东西呢,甚至还有私藏银两的可能。

    就算是有,她也断断不能承认。

    “二婶娘有钱有好吃的也不先孝敬爷奶,自己偷着吃。”虞罂止了泪水,“如果是我,我全拿来孝敬爷奶。”

    周氏越听越生气,直接在地上开始撒泼,哭天抹泪:“我苦命的老婆子哦,有个馋鬼托生的儿媳妇哦,自己私藏好吃的还私藏钱粮啊——”

    两人开始互掐,虞罂就看着两人内斗,内心嗤笑不已,无知的人,却不知无知是罪。

    柳氏也静静看着,无比懊悔为什么不早些做决定将孩子带到爹娘那去照看,等事情都结束了再回来。

    李氏原也是个厉害的,怕传出打婆母的名声不好,只在地上打滚,引来很多路过的人观望:“我苦命哦,嫁给这么一户人家,婆婆虐待,几个儿媳被磋磨的哦我一个儿媳妇无处诉说,只能暗自抹泪哦,街坊邻居都来看看吧,看看这么个恶婆婆哦,还有这么小个娃那么会栽赃嫁祸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哦——”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虞罂看的叹为观止,同时还哭的泪流满面,其他的管不着,现在戏是要做的足人传人,想必虞松还没回家都能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就是家人,欺负家人,那不就是把他的脸往地上踩么,再大度的人也会生气吧?

    周围都渐渐有村民围过来,老虞头带着家里的男人都回来了,脸涨红,自觉丢尽脸面:“丢人都丢出几里外了,你们两个还不住口,没有一个婆婆媳妇样子。”

    毕竟是当家的,说话还是很有力度的,虞罂看着一个模模糊糊的男人影子走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想起昨日的事情,仿佛很欣喜的叫了一声:“阿爹!是不是阿爹!我看不清楚,你是阿爹么?”虞罂轻而易举的就将那些人做过的坏事再在虞松心里勾起,伤心难过的情绪一拥而上。

    虞松如虞罂所想一般,十分心酸,后悔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但依旧还是开心的应了一声:“阿罂,是阿爹!”

    谁又知道后面的事情要如何上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