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瑄低着头,红着脸,站在殿中,一旁的桓帝,背着手卷着书踱来踱去,脸上喜怒莫辨,“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整天往宫外头跑,魂都被勾住了,原来都是这些没正经的东西。”

    无相皱着眉头,他本想念念清心诀,可是那桓帝在他耳边不断地聒噪,不胜其烦,正想起身告辞,忽然就看到了正在殿外探头探脑的奉祥。

    桓帝也看到了,他清了下嗓子,对魏瑄道,“这些书,朕没收了,这几天你给朕闭门思过,一步都不准出去,好好反省。”

    然后他冲奉祥招招手“进来,什么事?”

    奉祥小心翼翼趋近道,“刚才探得的消息,尚元城的烟波里刚竣工,容绪先生请萧将军今晚去暖烟阁。”

    无相闻言,双眼中陡然精光一乍,“陛下,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然后他瞥了一眼张缉,后者会意,立即悄悄走了出去。

    萧暥看完容绪的回信,赞道,“容绪先生的书法,笔力虬劲,意境挥洒,名不虚传。”

    然后他收起信纸,对送信的人道,“请转告先生,我一定准时赴约。”

    傍晚时分,风雪渐缓,云层间漏出一线夕光。

    萧暥在车上小睡了片刻,这几天他是连轴转,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本来还想看看尚元城的工程进度,结果一觉睡了过去,等到他下车时,已经到了春暖阁前了,容绪正站在门前迎接。

    上一次见面,萧暥一身玄甲,神色冷峻地查抄了朱璧居。如今这十多天过去了,再次看到,容绪只觉得眼前的人容颜更为清减,站在风雪中,犹如一枝孤峻的寒梅,清傲秀逸。

    “瘦了。”容绪低沉道,“将军这些日子过得不好。”

    萧暥简洁回道,“杂事缠身。”

    话没说完,呛了口寒风,低低咳嗽起来。

    容绪立即解下披风笼住他的肩,“外面冷,到里头来说话。”

    萧暥这才发现容绪里头只穿了一身丝袍。

    这是初夏的服饰没错吧,可看容绪春光满面的样子,也不觉得他冷,难道是药嗑多了?浑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