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瑄一愣,抬起头来。

    随即就看到几个宦官抬着五块石碑走进殿内。

    “此次,朕的圣旨御碑放置在球场,赢得各方仕子都争相膜拜,效果甚佳,为了让皇家的天威皇恩福泽四野万民,朕不辞辛苦,又写了五篇规训,你刻在石碑上,发放各州郡。”

    所以安排给他的正经事就是刻碑……

    “这次也不甚紧急,就给你三天时间罢。”

    片刻后,魏瑄拿起凿子,连一身汗湿的锦袍也来不及换,就开始凿刻那冗长的裹脚布般的规训。每一个字都像一道紧箍咒刻进他心里。

    他的右手腕有伤,刻起石碑极为不便。没多久裹着手腕的布条就被血浸透了。

    次日午前,魏瑄被桓帝召去御书房,据说是今天桓帝心情不大好,看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魏瑄刚走到宫门外时,正前方就见一人前呼后拥地走出来,正是杨拓。

    只见他冠带锦袍满面春风。

    旁边一人道,“杨侍郎今年又被提拔为长使,责任重大啊。”

    “杨侍郎青年才俊,必然大有作为。”

    魏瑄瞥了眼杨拓手中的仕子名录,就心中有数了。

    他的重任怕就是登记今年要入仕的子弟名单。当然从中还能收受一大笔钱。

    他们的套路他很清楚,给钱多的,就把名字挪到前面,给钱少的就压在最末页。

    于是各家仕子就要拼命地给他们杨家父子送钱。

    在士林里,这察举的名单,都已经暗中明码标价了,而且每年都水涨船高,想要名字出现在第一页榜首,并得到较好的评案,这价格已经超过千金。

    魏瑄皱了皱眉,为什么为国举贤这么重要的事情却落到这种人手中。